主院就是梧桐院,是凤倾母亲姜氏当年的住处。 姜氏生凤倾的时候难产而死,不足一月,凤如渊就带着怀孕的外室林如意进了门,生下了凤轻颜。 碍于凤倾外祖父姜家的权势,凤如渊一直没能把林如意提拔成正房,可却大胆地让林氏住在梧桐院,林如意更是自诩丞相夫人。 府中的那些下人,为了巴结林如意,也一直以“夫人”称呼她。 想到这些年林如意母女对原主的苛待和欺辱,凤倾眸中冷意渐生。 “花花,先躲起来,免得再招惹事端。” 凤倾冷冷地叮嘱了花里胡哨一句,花里胡哨乖巧地点了点头,在她肩膀上消失不见了。 凤倾进屋,把脸色黑红的林管家往地上一扔,如同扔掉一条死狗。 她冷眼扫过上首三人,唇角掠过一抹冰冷的笑。 凤如渊坐在主位,旁边的本该当家主母坐的地方,正端坐着林如意。 林如意已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当,肤色白皙,显得容光焕发,她一身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衬得她身形纤柔,年轻靓丽的宛如凤轻颜的姐妹。 而凤轻颜正坐在另外一边,眼神里恶毒的盯着她。 “孽畜!你对林管家干了什么?还不快跪下!” 凤如渊一眼瞧见死狗般凄惨无比的林管家,再看傲然而立的凤倾,气的一声暴喝! 凤倾上扬的眼尾掠过一抹讥讽,傲然道:“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何要跪?” “逆女,还敢说自己没错?当街和墨王殿下退婚,让你妹妹丢人,现在还殴打林管家,这都是谁给你的狗胆?” 凤如渊气的老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大手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几震。 凤倾勾唇冷笑:“凤轻颜在马车上和人苟且,是她自己不要脸,怎么就成了我让她丢人?” 凤如渊眼神闪烁了一下,暴怒道:“你若是不推她下去,她怎么会丢人?今天的事被京城那么多人看到,你让轻颜以后怎么做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凤轻颜和景墨梵天天腻在一起,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两人有私情,跟我推不推她何干?” 凤倾漫不经心地在椅子上坐下, 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面对狂怒的凤如渊,她并不害怕。 瞧着凤倾不跪反坐,甚至还喝上了茶,凤如渊气的捏紧了拳头,恨不能把她挫骨扬灰! “爹爹,您看姐姐说的多难听!她今天还动手打了我和墨王殿下,我也就算了,可墨王殿下毕竟是皇子,他要是追究起来,咱们丞相府岂不是要完了……” 凤轻颜脸色一变, 委屈地哭了起来,躲在林如意的怀中,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凤如渊万事以丞相府为大,只要她添油加醋,肯定能惹怒爹爹,让他狠狠地惩罚凤倾那个丑八怪! “我退婚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吗?你想做墨王妃很久吧?” 凤倾似笑非笑地瞧着凤轻颜,问道。 凤倾的眼神讥讽,不咸不淡,似乎漫不经心,却能穿过人的表面,直接看透内心。 凤轻颜突然觉得,自己全身像是被扒完了一样,光溜溜地站在凤倾面前,她心里的肮脏和污垢,毫无隐藏之地! “姐姐,我没有想做墨王妃,我喜欢的人只不过恰好是墨王殿下而已……” 凤轻颜如同受了极大的委屈,小手儿紧紧地绞着手绢儿,泫然欲泣。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凤倾说的没错。 她想做墨王妃,只可惜墨王贪恋姜家的权势,不肯退婚。 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在马车上刺激凤倾,说要和她共事一夫,是想逼胆小敏感的凤倾自尽!可没想到,这丑八怪非但没自尽,反而让她当着满京城的百姓丢进了颜面! “凤倾,你怎么可以这样揣测你妹妹?简直是歹毒心肠!” 凤如渊脸色铁青地盯着凤倾骂道,胸口起起伏伏,显然气的不轻。 凤倾看着他那偏心的嘴脸,嗤笑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心知肚明,至于是谁歹毒,你们也心知肚明。” “你这个孽畜!” 凤如渊气的不轻,骂道! “我孽畜?我可是你的孩子,那你也是畜生咯?” 凤倾似笑非笑地盯着凤如渊,眼神凌厉,丝毫没有往日的唯唯诺诺。 “你!” 凤如渊气的手指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如意冷冷地盯着凤倾道:“老爷,姐姐去世多年,我一直没舍得对倾儿说过重话,可她今天不顾丞相府颜面害了轻颜,还殴打管家,忤逆于您,应该好好教训一番!” “如意,你说的没错,这逆女是该好好管教了!” 凤如渊听了这个脸色更差,和林如意对视一眼道,冷声下了命令:“来人,把她带出去,赏家法三十,关进柴房不准放出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