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数得过来,需要法器的时候找个二道贩子花点钱就行了,完全不费事。 ——所以淮夷家这波封杀属实是有些杀鸡焉用牛刀了。 对于九重山月宗来说,你让附近仙坊的吃喝玩乐场所封杀他们,杀伤力都来得更大。 “……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宗门修法器就不太方便了,明日让人试试那个燕驰手艺如何,若是还行就留下来吧。” 月无咎一锤定音,基本上就准备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行。”芃芃拍桌而起,把打瞌睡的其他三人惊了一惊,“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月无咎眼睫半垂,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染上几分困倦: “芃芃,新屋子修好了,你不去看看你的房间吗?天色已晚,早点睡吧。” 芃芃环顾四周,看着眼前几个大人昏昏欲睡的模样,痛心疾首。 “师尊,你这个年纪,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我反正睡不着!人要是没有骨气,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月无咎看着眼前热血沸腾的小姑娘,只是打了个哈欠,平静回答: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当咸鱼也是需要觉悟的,反而是骨气这种东西,有时候还不如咽进肚子里的饭来得实在。” 芃芃生气,芃芃不服,芃芃表示反抗。 芃芃被师兄师姐们强行塞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客房里的燕驰是被一道无法忽视的视线盯醒的。 “……芃芃小师妹,你这是在干什么?” 跪坐在燕驰枕头边上的小姑娘眼睛瞪得像铜铃,面色凝重地盯着他道: “道友,为了我们的二八计划,该起床了。” 燕驰看了眼外面还没亮的天:“……” 我只是来打工的,不是来当狗的。 “师妹……不好意思啊,我突然觉得我的头有点疼……” 芃芃盯了他一会儿,开口道: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唱完你就不痛了。” 燕驰受宠若惊:“这么客气?芃芃师妹你还挺贴心的……” “——你是懒惰虫你是懒惰虫你的一身都是痛~” “……” “——又是眼睛痛又是肚子痛你的一身都是痛~” “……” “还痛吗道友?” “……不、不痛了。” 燕驰活了快一百岁,只见过做大人的敦促小孩子努力修炼早日进步,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小孩子勤勤恳恳努力上进,还要狠狠谴责不争气大人的。 被谴责的大人睡到了午后才悠悠转醒。 这也不能怪月无咎懒惰,实在是昨日在黑市演武场连续与十名修士车轮战,战得他这把疏于锻炼的老骨头到处都疼,难免多睡了一会儿。 说起来,自从多了芃芃这么一个徒弟之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 这才对嘛。 睡到下午才起,这才是九重山月宗的美好传统! 他当年来这个宗门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个工作稳定福利不错,下午上班天黑收工,吃饱喝足之后还能溜达着去推两把牌九消遣吗! 拳打四圣脚踢九宗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目标,对于成熟的大人来说,这种毫无负担的咸鱼日子分明才是成年人的梦想! 神清气爽的月无咎迎着下午的日落,心情愉悦地走出了平邪峰,然后—— 然后一副地狱绘景就在他眼前展开了。 日落山峰上,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修士正在结界中入定打坐。 到了饭点,时不时有人掏出辟谷丹服下,无一人像往日那般去食舍抢饭。 这场面或许在别的宗门很常见,但在九重山月宗,是会被月无咎怀疑他们宗门的弟子被人集体夺舍的程度。 怎么回事? 他那么大一个咸鱼宗门呢? “月……仙尊……” 月无咎定睛一看,才发现在那群入定打坐的修士旁边,还有一个在地上尖叫扭曲阴暗挪动的身影。 “别过来……这边……是地狱啊……” 昨天在黑市见到时还长得人模人样的青年,此刻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仿佛妖怪吸干精气似的,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他头顶的发缝都清晰了几分。 月无咎飞身前往不远处的浮岛,蹲下问: “发生什么事了?” 燕驰神情恍惚,哆哆嗦嗦指着打坐弟子那边的方向。 “我觉得我那个法器,搞不好是什么不祥之物,每一个进了法器的修士好像都心性大变,月仙尊,您赶快去救人吧!” 月无咎闻言心中一沉。 难不成是这个炼器师学艺不精,造出了一个劣质法器,导致修士们进入法器之后神识受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