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随时离婚。 不用考虑结果? 不用。 这可不是颜静初的善意。 廖谨当然明白。 颜静初只是觉得廖谨为他和楚锐的关系耗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他既然是一个人就没法不带任何感情地处理所有事情,当初颜静初需要一个人嫁给楚锐,廖谨作为他的外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二人选。 这个不二人选的前提是楚锐和廖谨毫无感情。 廖谨垂眸。 你爱他? 在这方面廖谨不愿意撒谎,他真的点点头,道:是的,我爱他。 颜静初挑眉,仿佛并不是十分惊讶。 那么你的爱,他用一种饶有兴致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这个年轻又美丽的外甥,会影响你的判断吗? 我说不会,您大概也不会相信,对吧。 颜静初点头。 廖谨道:我承认会。 颜谨对于廖谨的回答只是轻轻一笑。 有或多或少失控反应的人在颜静初眼中恰恰是最好控制的,要是廖谨从头至尾都表现得完美无缺才会让他起疑。 廖谨和他的情绪在此刻都不稳定,但是绝对没有不稳定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廖谨的口不择言反而证明他无比冷静。 您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这种时候,颜静初笑了笑,笑容中有不可忽视的冷意,你觉得谁能在楚锐毫不怀疑的情况下留在他身边。 我很抱歉。廖谨的歉意一点都不真挚。 颜静初道:你现在的状态很适合去休假。 休假还是长眠?颜谨笑呵呵地问。 我们唯利是图的舅舅不会让我们现在去长眠的。廖谨回答。 颜静初只会在一切事情都解决后再将不听话的棋子销毁,他一贯如此,物尽其用。 廖谨笑了一下,您在开玩笑吗? 颜静初眸色沉郁,我觉得,在开玩笑的是你才对。 廖谨又一次按了按太阳穴,他道:我会的,我会做到的,最晚在明天早上之前,我可以和您保证,楚锐不会拿出任何有价值的资料上交给军部,这件事情会以影响最小的方式解决,您可以相信我。 您必须相信我。 颜静初沉默片刻,最终道:我很期待。 颜谨笑了起来,他说:我也很期待。 通讯关闭。 廖谨端起茶杯。 冰凉的液体进入喉咙,但他毫无感觉,他只是认为茶水太硬了,他咽下去时仿佛硬生生地吞下了一把刀子。 他身上滚烫,水滴在他脸上很快就被体温蒸干了。 楚锐为什么还不回来?他喃喃自语。 发情期不会让他失去理智。这是廖谨所坚信的事情。 但是发情期让廖谨本就敏感的感知能力变得更加敏感,他甚至能闻到楚锐之前残留在房间里的信息素的味道。 近乎于寡淡的木质香气。 房间里唯一散发着那种香气的就是楚锐之前披在他身上的衣服,现在好好地挂在衣柜里。 廖谨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衣服已经在他身上了。 在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廖谨被残存的理智把双颊烧得通红。 颜谨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说,因为这是他们的共同意愿,谁都没资格说什么。 衣料冷冰冰的,它所散发出的香气却是滚烫的,至少廖谨感觉是滚烫的。 他和楚锐之前认识了二十几年,做过最紧密的动作还是楚锐落在廖谨头发上的那个吻。 楚锐确实有过发情期,并且也没有避讳过廖谨,廖谨一直对外承认的性别都是beta,而且也没有人闻到过他的信息素。 廖谨苍白却艳丽的面孔总是让人怀疑他是个omega,以及他自虐一样的控制力。 廖谨从成年到他死,他没有结婚,没有伴侣,也没有情人。 廖谨在楚锐身上味道浓烈的快要燃烧起来之后也仅仅像个尽职尽责的保姆那样把抑制剂扔到他身上而已。 楚锐曾经一边注射着抑制剂一边把头靠在他身上,像是什么没骨头的生物,他语气羡慕地说;我也想做个beta。 理由呢?廖谨目不斜视,专注地调试着控制板。 没有发情期,楚锐眯着眼睛,这太麻烦了廖谨。你知道吗?我现在看见任何有洞的东西都得告诉自己克制。 廖谨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笑出来,他甚至开始思考,为什么楚锐看见任何有洞的东西都要克制,而对他毫无反应? 半透明的控制板照出他像是艺术品一样的面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