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线条优美。 水流顺着他的后背淌下。 楚锐注意到廖谨的目光,他有点疑惑地用手擦了把脸上的水,道:你怎么了? 廖谨怔怔地看着他。 水和眼泪一起顺着脸淌下来。 水流到眼睛里有点疼,他眨了眨眼睛,眼球都是红的。 楚锐有些诧异。 他关了廖谨那边的水,把毛巾扔到他脸上了。 这时候的楚锐很年轻,没有那么多伤。 他笑起来仍然有少年人的天真和干净,甚至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廖谨匆忙地用毛巾擦脸。 楚锐的声音里关心掺杂着抱怨,我都说了受那么重的伤就别洗澡,你擦擦就行了。 廖谨低头看自己腹部边缘发白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有楚锐说的那么严重。 他突然想大哭或者大笑,可他只是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出去了。 楚锐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这个新队友让人猜不透。 他洗完之后去找廖谨,发现对方正盯着墙发呆。 他凑过去,意识到楚锐根本没有在看墙,他什么都没看,只是单纯地凝视着一个点。 楚锐道:一起去吃饭吗? 廖谨缓缓摇头。 楚锐已经习惯了他间或的精神不正常,于是道: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廖谨说:不用了,谢谢。 楚锐也不生气,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笑嘻嘻道: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听听?要不然我借你个拥抱? 然后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廖谨好像要哭出来了。 不过他终究没哭,反而瞥了他一眼,神色冷冷淡淡的。 没事。他说。 起身走了。 楚锐揉了揉还没干的头发,实在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廖谨了。 廖谨在离开之前突然道:楚锐,你之前有没有被绑架过? 楚锐疑惑地说:绑架?没有啊。 廖谨一把拉住楚锐的手腕,把他拽了出去。 楚锐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人有那么大的力气,愣了几秒,然后才跟他一起往外走。 你要去干什么?廖谨,廖上尉,廖...... 带你去检查身体。廖谨言简意赅道。 检查身体干什么?我又没有病,廖谨,廖谨你是疯了吗?你刚才洗澡脑子进水了吗? 廖谨一言不发。 楚锐这时候被他折腾的已经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皱眉道:廖谨,你到底要干什么? 廖谨停下来。 他看着楚锐的眼睛。 廖谨的眼睛亮亮的,似乎里面还有眼泪。 廖谨的声音很低,很哑,他说:求你了,楚锐。 楚锐愣了半天,说:你,好好说话。 听我一次,楚锐。 他真的要哭出来了,求你了。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对视,楚锐最终尴尬地说:行了,我去,我去行吗?你别哭了。 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包纸巾,只好把手帕扔过去,不用还我了。 应该检查的难道不是廖谨吗?楚锐想。 他觉得廖谨就算没疯,距离疯也不太远了。 检查比楚锐想的还要简单。 廖谨在等待结果的时候一直拧眉,脸色难看的要命。 他这种表情让楚锐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状。 好在当廖谨看见检查结果之后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起来。 他把检查结果扔到粉碎机里粉碎了。 谢谢。廖谨说。 然后就走了。 楚锐道:哎,廖谨你去哪? 廖谨没有回答。 训练一天之后累的要命又被折腾了一个小时的楚锐没去追他,而是自己直接回了宿舍。 然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廖谨。 廖谨是他父亲朋友的儿子,不过看起来不太相似。 因为这个关系,楚锐对廖谨照顾颇多,但是对方显然并不领情。 这位廖谨阁下似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转而从政。 楚锐有次在电视上看见廖谨,对方风度翩翩,谈吐不凡,和在军队里那个几天不说一句话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似乎有点疲倦,但还是应对自如。 再见面是五年之后的事了。 廖谨,啊,不对,应该是颜议长。 多年前的战友相与气氛居然能尴尬成这样,作为当事人的楚锐也相当诧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