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庄主,孙副庄市场的几个姐妹进庄后,多次恶意让碧荷吃不上饭,要不是被易方发现,就委屈碧荷了,是我等失职。” 一听这话,雁洛兮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问道:“如何惩罚的?” 沈音沐轻声道:“罚了一个月的工钱,记一次大过,每人打了十板子。” 罚的可是不轻! 悄悄握住沈音沐放在桌下的手,果然很凉。若自己再严厉下去,恐怕碧荷愈发会被针对!想到这儿,雁洛兮笑道:“伯初,给大家背背咱庄规第一条。” 豆豆应声,站的笔直,清脆的小奶音响起:“家规和庄规的第一条都是:爱国爱庄,孝敬长辈,敬亲爱亲,姐妹兄弟团结友爱。” 宋先生带头笑起来,把豆豆拉到身边问道:“那伯初说说,该怎么处罚孙副庄对庄里的兄弟友爱不够呢?” 豆豆挠挠头道:“就罚她去厨房吃饭,给小方哥哥出出气!”众人被这童言逗笑,雁洛兮抬腿就给了孙辽一脚,骂道:“听到了吧,快滚!下不为例!” “是~是~庄主,阿爹回来前,我都在厨房吃饭,午食也由我做~~!” 初次见庄主时,就觉她有尊人怜弱之心,更是位信守承诺的君贤,却万万没想到能够好到这个地步!碧荷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道:“庄主,碧荷一定谨守庄规和家规,把戏班子经营好。” 雁洛兮点头:“碧荷,你已入雁庄,我们就是家人,全都一视同仁。不记过去,只看现在和未来,别人能享受的权利,你也一样有。同理,要负的责任亦相同。” 这时魏大妞端来两碗热饺子递过去,笑道:“快趁热吃。” 她说戏班子,雁洛兮这才想起阿爹婚礼那晚惊鸿一舞好像就是碧荷。 自己那天只顾着与孙记和舒家大掌柜聊生意上的事情,表演之类的都没注意看,直到人群沸腾了才瞥了一眼。 大家吃完,三娘子端上西瓜和茶水,雁洛兮才问:“碧荷,你戏班子有多少人?” “禀告家主,一共十五人,收了文沙镇子上的彩衣班。” 不得不说,碧荷的声音真是婉转好听,外加弹得一手好琴,好好包装一下肯定大红大紫。 “我记得彩衣班,在镇上见过一次。” “彩衣班的基础不太好,在镇子上生存也艰难,我就把他们都收了。现在每天都在练功,进步很多。” 雁洛兮想起刚到文沙镇时,有个少年还扔花砸她,被孙辽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碧荷是官奴,不能赎身的,她掏钱收彩衣班岂不是白贴给庄子了?当初白墨说他自己掏钱赎身,虽不是正当红时,但也还处在鼎盛期,少说也得万两以上的赎身银子,恐怕傍身银子也剩不下什么了,没道理要他花钱买彩衣班。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沈音沐苦笑,轻声说:“妻主,买彩衣班的银子已经退给碧荷了,每人三十两,庄里也都给提供了食宿。” 这价格可不便宜,平稳全家才二十五两。张铁可是立过功的退伍军官,才十五两。混娱乐圈果然自古至今都赚钱呀! “碧荷,彩衣班能跟着你是他们的福气。明儿我去你们练功房看看,咱们排出新戏给大家鼓鼓劲儿!” 碧荷双眼一亮:“恭候庄主大驾!” 啪的一声,成庄主手中的西瓜皮掉到了地上,这一餐对他的冲击太大了! 一个小戏子能卖三十两,边城给口饭吃就为俾为奴了,在主家的地位还不如一匹马,一头牛。为了给庄主带份礼物,她请了边城最有名的画师去安西榆林窟,临摹那副《锻冶图》,前前后后忙了近月余,包括旅费才给了五两银子。 成礼叹了口气:“终归边城的人不值钱,一位顶级的画师,若一年能挣五两银子已经是好日子了,全怪野蛮又落后的西紫人!” 只这一句,雁洛兮把压在胸口的一口气呼了出来,整个清风晓月的风气就是,一有不顺心就要怪西紫人!走到成礼身旁,她很坚定地说道:“西紫人未必如成君所想。” 说完,回去屋中把成礼送的那副《锻冶图》画卷展开,画中有西紫日常冶铁劳作的细节,她指着一幕给大家看:“这画作上有两位铁匠持锤捶打着铁砧,其中一个工匠专门负责推拉着双扇木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