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有拿没有出的时候,徐蓁对他感情极其淡薄。看徐蓁也不小了,安景云慢慢地把大人的事情告诉她,自从听说大姑父以前隔三岔五把大姑姑打得起不了床,她特别厌恶这种人。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 全家唯一没被吵醒的只有徐蘅,睡得呼呼呼,张着嘴流着口水,也不知道梦见什么,还吧唧了两下。 大人不在家,生活也照常。 上午思想动员,“不怕苦、不怕累”,还请了一位退伍军人讲他参加过的战役。 “打进坑洞一看,喝!面粉大米罐头,全是咱们运过去的!咱们省吃俭用,帮着他们打跑侵略者,结果养了一群白眼狼,转身就打咱们。不过咱们能输给他们吗?不能!” 听得男同学激动万分,恨不得挥起拳头揍丫的;女同学泪光涟涟,为了那些永别的家书。 安歌哭得一抽一抽,方辉挠着头,小声安慰道,“都过去了,和平了嗯!” 安歌瞪他一眼,哭得更厉害了。 方辉望望礼堂天花板,小姑娘真脆弱,当兵就是有牺牲的可能。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开完动员大会,各回各班。 班主任梁老师宣布了临时班委名单,郑志远是班长,安歌是体育委员。郑志远略微有些吃惊,安歌年纪小,班主任可能担心她管不了比她大的同学,但为什么不选学习委员,成绩那么好,碾压别人足足有余。不过也有可能女孩子怕事,据他所知安歌小学初中都没当过班委,估计比较胆小。 梁老师讲完,干脆利落拿来一叠卷子:开学摸底考试,语数英混合卷。 松散了一个暑假的同学们,齐心协力发出惨叫。 “字都不会写了吧?摸到笔都生了吧?”梁老师怡然微笑,“一中的学生从来不怕考试,因为每天都在考试。” 就连安歌头皮也紧了紧。是啊,一中老师讲课如跑马,刷的一下小半本书过去了,学生可以不听,但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每堂课就是做试卷。有的老师利用自习课讲解卷子,有的根本不讲,错多了还不长记性,怪谁? 效果怎么样?梦里安歌所在的那届,会考九门基本上人人全a。而普通高中,能拿三五个a的两只手数得清。高二那年期末考试用的海市高考卷,最后皆大欢喜,三好学生率90%,剩下的同学体育不过关,得了品学兼优。 特意放弃海市轻松模式回来找虐的安歌同学,做完试卷沉思了一会,关于学习的目的,关于人生的意义。也许是重来一次的缘故,她会想得比别人多。对她来说,假如有目的或者意义,那么就是更认真品尝其中的滋味。 下午拔草,日头太晒?学生吃不消?这年头无论来自城镇还是农村,除了身体真不行,但凡健康的都不会逃避劳动。装也要装个样子,不然名声不好,以后升学、工作、婚姻成问题。 到四点操场上杂草拔得干干净净,这一天的学校生活结束。 安歌累得不行,拖着脚步慢吞吞往回走,冯超陪在旁边,只比她好一点。大家觉得安歌小,给她的任务少,而男同学则要多做。拖走拔下的草、清扫场地都是男同学做。 方辉骑着他那辆浑身作响的自行车追上来,“吃不吃冷饮?” “吃!”安歌和冯超异口同声。 方辉蹭蹭蹭骑回去,买了安歌爱吃的娃娃头雪糕,跟冯超每人一瓶汽水。 安歌伸手给方辉看她的手,满掌的血泡。 冯超吓了跳,“怎么不跟我说。” 方辉把汽水瓶夹在腋下,皱着眉头伸出指头按了下。 安歌疼得把手一抽,被方辉拉住了。 “得用针挑,挤掉里面的水,再抹药。”方辉小心翼翼把汽水瓶贴在安歌掌心,冰凉的瓶壁减轻了炙热的痛感。“今晚别沾水。”想想她绝不可能不洗澡,又说,“别洗碗。” 幸好明天参观军营,不用劳动。 三人边走边吃,走到葱油饼的摊子,这回是冯超走不动了。半大小子,胃跟无底洞似的,他跟方辉一人一张饼,拿在手里,几口啃没了。 刚在考虑要不要再来一张,去接徐蘅的徐蓁踩着车从他们身边冲过。 一个急刹,徐蓁差点掉下车,连忙用脚踩着地,“二二和冬冬不见了!” 这俩,不声不响离家出走了。 说起来也真是无语,胡晓冬的妈给他在农村找了个童养媳!名义上说乡下的亲戚想到城里找份工作,家里正好要用人,两下里用得着。这姑娘比胡晓冬大三岁,小时候打庆大霉素伤了耳朵,听不到声音。然而胡阿姨是精明人,一听就猜到其中的用意,母女俩当晚吵了一架。 胡晓冬的妈觉得儿子这辈子少不了人照顾,这姑娘虽然聋了,但不是先天的毛病,家务农活都拿得起,又勤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