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噎,没话说了,只好弯起嘴角,保持微笑。 “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边,谢石头已经把儿子做的简易般“雨鞋”脱掉,重新坐到了车辕上,而谢良臣也朝老农行了一礼打算跟着上车,老农却突然发问道。 谢良臣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自己名字,虽说他看着也不像什么坏人,可到底素昧平生,他实在也没必要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刚想找个借口含混过去,哪知那耕牛因为在原地站了半天,等得不耐烦,牛脾气犯了,便自顾自转身朝前走,那老农就弃了这边,手忙脚乱的牵牛去了,还差点被带摔在水田里。 这画面实在太搞笑,谢良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哪知那老农却耳尖,听见了,嘴里还“哎哎”的喝着牛,头却转过来瞪了他一眼。 瞪一眼又没关系,谢良臣无所谓的伸手抚了抚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坐到了车辕上。 驴车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赵荷花刚才本想出来看,后头听见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便又把帘子放了下去,此刻见儿子重新上来,便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谢良臣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而且这老农举止实在奇怪,最后他想了想,只得简短概括:“一个不会犁地但脾气不怎么好的老农。” 听说是个奇怪的老农,赵荷花也没继续打听的兴趣,让谢石头赶紧赶着驴车回娘家,别耽误了时辰。 车轮继续吱嘎前行,谢良臣却还在想那个老农。 上次他爹说要买地没买成,说的就是这个邻村三合村,还说后来是被一对祖孙给买走了。 他总觉得刚才那个老农很可能就是买地的人,可是他既然能出高价买地,怎么却连地都不会种?真是怪哉。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头绪,谢家的驴车却已经到了赵家村。 赵家村有一大半人家都姓赵,互相都七拐八拐的沾着点亲,因此凡有人家办喜事,整个村便热闹得很,现在谢良臣他外祖家的院子就几乎挤满了人。 当然这些人也不都是只来吃饭的,一般是家中的主妇会来帮着一起做饭、洗菜或是洗完收拾桌子什么的,而男的则帮着干些体力活,比如挑水或者劈柴。 至于其他出不上力的,一般要么等到吃饭了再来,要么就是坐在院子里互相唠嗑闲聊,小孩子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谢良臣他们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比每年初二过年时见到的人还多。 他们刚下驴车,无数双眼睛刷刷刷的就看了过来。 赵荷花以前没出嫁时性格便不是个腼腆的,甚至十分的大方善言,因此还未等这些“沾亲带故”的婶子大嫂们招呼她,她就先一步笑开了花,朝对方打招呼,并介绍起自家人来。 兄妹四个站在原地任这些人打量,等介绍到自己的时候就回一句“叔叔好”或是“婶婶伯娘好”。 谢良臣倒是不怕生,只是这些人过分的热情,一口一个大侄子的叫着,有的甚至还想来揪他的头发摸他的脸,虽是被他暗暗躲了过去,却也把他弄得有些不自在。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想揪他头发的,全是因为听信了别人说的偏方。 说要是自家孩子读书不行,便可以拿别家出息的孩子的头发烧成灰给自己家孩子喝下去,这样就能“借”别人的智慧,让自家孩子开窍。 见儿子脊背僵直,赵荷花也怕这些人再吓着他,想着反正四兄妹也亮过相了,便让他去屋里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安,而她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听这群人对她恭维。 进了正屋,谢良臣见到外祖母周氏,便躬身朝她行礼,周氏原本坐在椅子上,见状赶紧过来把他拉起来,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不住的叠声道:“好孩子,好孩子!快过来挨着外祖母坐!” 周氏年纪与他奶奶差不多,不过且年轻些,皮肤也白净不少,因为她生了三个儿子,因此地里的活几乎不用她干,再加上他外祖是木匠,所以她嫁到周家的时候并没孙氏吃过的苦多,人就也白胖些。 赵家如今也是分了家的,不过因为周氏喜欢小儿子,便跟了他三舅舅赵三河一起住。 如今三舅母刚出月子,劳累不得,便在屋里看孩子以及招呼女眷,操办酒席的事则是他大舅母在主持,周氏也不用插手。 正说着话,他大舅母就进来了。 王氏脸上全是精明强干,对周氏笑道:“娘,外甥他们还没见过芸娘那个小人儿呢,不如让他们过去瞧瞧,等瞧过了,我再让福哥儿带着他几个表弟到处逛逛,省得他们在屋里闷坏了。” 他说的福哥正是自己的独子赵福,今年14岁,他大舅母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芸娘就是三舅母新得的幺女。 其实赵大舅以前并不只有一个儿子,只是没养活,只有这一个活下来了,然后他大舅母因为后头伤了身子不能再生,所以就只有赵福一个儿子。 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