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胳膊闻了闻,果然一股汗臭味,更惊讶自己之前为什么没闻到。 其实不是他没闻到,而是对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敏感习惯了,就如现在他能闻两人身上的味道,却闻不到自己的一样。 这样一想,那唐管家该多难受?怪不得刚刚自己就见唐管家一个劲的皱眉吸气。 “唉,别笑我,你们也差不多。”说着,谢良臣也跟着躺了下来,还伸胳膊挤了挤两人,让他们让出点位置来。 “是是是,大家都差不多。”唐于成笑着附和,“刚才我出来时见有人比咱们还狼狈呢,那头发都是散着的,竟连扎也没扎。” 这样的人一听就是在家养尊处优的那种,不仅穿衣有仆人伺候,头发也是别个帮梳的,此刻进了考场被关三天,加上号房环境恶劣,可不就这样了? 不过听唐于成说起这个,谢良臣眉头微微皱起,问他:“你们出来时已经有很多人交卷了吗?” 他号房所在的位置比较靠后,那边比他还早提前交卷的人不多,所以对于考试情况,谢良臣实在没什么底,要是大家都这么早交卷了,那岂不是说大家对这场考试都十分有把握? “嗯,交卷的人挺多的,毕竟谁在里头待三天都难受,还有好些人出来都直接晕倒了。”唐于成答。 听他这么说,谢良臣心猛地就是一沉,难道这次他真的要落榜了? “对了,良臣你不是一向都是最早出来的吗?怎么这次这么晚?”那边的张筹看了两人一眼,也开口问了一句。 谢良臣现在已经对这次考试的结果,已经不像之前县试和府试时那么有信心了,闻言便道:“我也不知怎的,反正就是把题做完后就到这个时间了。” 他话音刚落,车厢里就是一静,然后唐于成跟鲤鱼打挺似的一下坐了起来,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连最后一道附加题也会做!” “呃,难道你们没做吗?”谢良臣也疑惑的很。 他一直以为最后一道题虽然有点难度,但应该会做的人也不少,怎么两人如此惊讶? “当然没做,这题这么变态,谁会做啊!”唐于成快要抓狂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已经完全看不透自己这个好友了,明明两个人都同样长了脑袋,怎么他谢师弟脑袋就这么不同,好像就没什么事他不知道的。 这边张筹也坐了起来,神色严肃,“不止咱们没做,之前那些出来的人,基本也都没做,都抱怨学政大人出题太偏根本没人会做,考水利的附加题不甚严谨呢。” “可是,我听动静,在我周围的考生,好似也有不少人也都在算这道题,而且他们到现在都没出来呢。”谢良臣老实道。 “若真是如此,看来这次学政大人安排座位,应该还是把你们这些府案首放在了一处。” 把这些府案首的座位排在差不多的位置,虽不是考场规定,却是很多主考官喜欢做的事,因为这样他们巡考起来便方便得多,也不必担心学霸之间互抄。 说着,唐于成就哀怨了看了他一眼,“谢师弟你可真是太招人恨了,怎么什么题目都会做,你们这府案首果真个个都强得变态。” 刚刚还叫他良臣,现在就叫他谢师弟,谢良臣还以为唐于成是真的生气了,等看清他脸上神色,才知他是故意耍宝,笑道:“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刚好我看过九章,要是没看过我也不会。”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你偏偏看过九章,而我们却偏偏没看过,连什么叫‘从若广’都不知道。”唐于成泄气的又躺了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放榜 听他说连什么叫“从若广”都不知道, 其实谢良臣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刚到这世界的时候,他看文言文也看不懂,看《九章》的时候更是如此, 很多关于数学上的术语表达,因为平日里很少用到,若是没有专门去学,根本不明白具体含义。 不过虽然谢良臣懂,且把题做出来了,他倒也没洋洋得意, 毕竟这样太招人恨,只是原本对考试没什么把握,现在听他们说都没做出来, 他心中又燃起点希望。 “你们也不必担心,不是说了有很多人都不会做吗?既然别人都不会, 那么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谢良臣安慰他们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自己没做出来的题别人做出来了,这样明显的差距还是让他们有点受打击,所以一路上两人都十分的沉默。 等到了租住的民房, 谢良臣已经缓过来了, 便跟唐管家一起来扶唐于成和张筹。 唐于成还好些, 张筹却似乎还没缓过劲,整个人脸色都十分的苍白, 谢良臣怕他是生病了,便道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张筹却道不用, 只休息一下就好。 哪知他这一躺下竟发起烧来, 浑身酸痛, 请了大夫来看,道他这是热毒入体,偶感风邪,也就是说他得了热感冒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