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写道,朝中有大臣为了自身仕途,每每谄媚惑上,看着像是忠君,是为下臣之礼,实则却都是作假,是虚伪的非礼之礼。 而非义之义,又如该大臣与同僚好友相处,赌咒发誓自己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甚至不管不顾违法犯忌,其实这也是不对的。 因为凡事出有因便要分善恶,分能为与能不为之事,若是一味偏帮朋友,只会让朋友陷于不义之地,甚至因着有人担保,行为放纵,从而行差踏错,这就是非义之义。 然后最后谢良臣总结道,要想做到孟子说的“大人弗为”,则需“礼”发自于心,“义”亦要正当,不虚伪客套,也不假仁假义,需得克己复礼,晓王道仁义。 写完第一道题,谢良臣又仔细看看了文章词句,觉得没什么问题,因此稍加润色后便放到了一边。 之前他答题作文,总是先写很多出来,然后再删减改正,原本他一直觉得这样很好,但是实际这种行为只能说明他还没学到位,也就是说了很多的废话。 有些废话他自己能察觉出来,有些废话不能,因此文章内容便显得不够精准且明晰。 如今他在盛平顾那里苦读两年,对于文章用词的把握已经比之前强上不少,因此也不再跟之前一样,每次都写一大篇,然后又慢慢改。 他写得快,两道经义题做完后也不过才到下午,可是谢良臣还是不想吃午饭。 肚子一直在持续的抗议,甚至因着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进食,胃已经开始有点隐隐发痛,没办法,谢良臣只好暂时放下笔,就着水又咬了两口饼。 只是吃着吃着,他自己也尿急了,于是只好拉响铃铛,表示他要如厕。 衙役领着他去了茅房,然后谢良臣原本就没什么的胃口,在见到里头的场景后,更是直接败光,差点吐出来。 虽然以前他已经考过多场考试了,也知道这里头是什么情形,那种不小心把秽物拉到地上的更是不再少数,可是以前他没分到臭号,因此不用每天听声。 现在他不仅见到了,而且每来一个人,他脑中就会条件反射一样的想起这腌臜的场面,简直要把人折磨疯。 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时,谢良臣的脸色十分苍白,他更觉得自己脚下似乎也沾上了什么东西,因此每走一步路就一个劲的蹭鞋底。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只要不是实在憋不住,就打死不去茅房! 第44章 名次 江着从谢良臣进贡院后就每天都来外面等人, 虽然他知道他家少爷再快也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但他还是来等了。 然后第三天午时刚过,江着正坐在驴车车辕上吃烙饼, 就见贡院门口,他家少爷脚步极快的朝他这边走来,看样子就差跑了。 只是奇怪的是,原本贡院门口聚了不少人,可他少爷才刚出来,那些人立刻就一哄而散离得老远, 还拿袖子捂着口鼻,神情十分夸张。 江着不明所以,便让车夫等着, 然后把饼塞进了袖口,准备上前去接谢良臣手上带的东西。 结果还没等他走进,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便直扑向他,那酸爽险些把江着当场送走。 “唔,少爷,你这是......”江着没敢伸手去捂鼻子, 但是那脸却因憋气憋得扭曲。 “赶快回客栈, 我要洗澡!”谢良臣打断他, 然后一掀帘子上了驴车。 然后江着那后半句“你是不是掉进茅房了”便没机会问出口。 回了客栈,谢良臣足足洗了三遍澡, 洗完后更是从头到脚的闻自己身上,看看还有没有那排泄物的味道, 等确定只有皂角的香气后, 这才松口气, 开始喝粥。 江着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诧异道:“少爷,你不是带了好几张饼进去的吗?而且还有肉干,怎么没吃?” 那剩下的饼和肉干现在还跟他的脏衣服放在一起呢,味道基本已被同化,根本吃不得了。 谢良臣一想到这两天半吃饭时的煎熬,就觉得鼻间仿佛又闻到了那种味道,立刻抬手阻止江着再说下去。 “把那饼和肉干都丢了,衣裳也交给小二去洗,还有,帮我去药房多买点清凉丸和糖丸,另外再买两块方巾来。” 糖丸和方巾?江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质疑的权利,很快就抱着脏衣服出去了。 短暂的休息了一下,第二天黎明时分,谢良臣再次进场了。 第二场考试题量比第一场小一些,但是难度继续加深,为试五经经义一道,杂文一道,诏、判各一道。 经义就不说了,杂文也不怎么难,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写诏书和断案的判词。 因为有了第一场的经验,谢良臣这次在看过试卷的题目之后,就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