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但是若是盛平顾要他现在就与盛瑗定亲,谢良臣也会同意。 原本很多人收徒或是传业,若非自家人,也能很少有倾囊相授的,而若是对方一旦如此,那只能说明别人是把弟子当了女婿或者孙女婿在培养。 盛平顾对他自是没得说的,这两年来无论是给他讲经授课还是传授他官场处事规矩,盛平顾都可说尽心尽力,若说没有私心,那也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既然受了好处,那自然不能白得,甚至即便他对盛瑗没有好感,按着道义,他都得娶了对方。 仔细打量了谢良臣的神色,见他不似说谎,盛平顾心里那口气平了,只是却又不可能按他说的那样,真让孙女二十才出嫁,那不成老姑娘了吗? “好,既然你说想等会试之后再提亲,那老夫便多等你一年,只是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你明年没考中,这门亲事老夫答不答应还两说。”言罢,盛平顾轻哼一声,起身朝里行去。 嗯,又恢复了往昔的傲娇,看来自己是不用担心了。 谢良臣苦笑一声,也拿起书往外走。 盛瑗见状便想出来相送,盛平顾却刚好走到她面前,虎着脸低声训道:“刚才你都听见了?既是要定亲的人,平日就该避讳些,成天腻腻歪歪的待在一处像什么样子?” 盛瑗心中既高兴又有点担心,高兴自己心中那人对她也非全无好感,担心则是怕明年会试考的太难。 “爷爷说话未免太打击人了些,什么叫要是考不中就两说嘛。”盛瑗跺着脚,一边偷眼去看盛平顾的脸色,想让他把话收回去。 “哼,老夫教了他这么些年,就是再笨也该开窍了,要是这样还考不中进士,那你不嫁他正好,免得耽误了。”说着,盛平顾也不再理孙女,抬脚进了书房。 盛瑗却还追在后头,一迭声的叫着“爷爷”,听声音像是在求情。 回到家中,谢良臣先去看了眼才满月的小侄儿,见他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原本还想抱抱他,见状也只好作罢,只还有些手痒的一直蹭着对方肥嘟嘟的脸蛋儿。 谢栓子和赵慧娘是在去年六月成的亲,成亲不久后就传出了喜讯,如今他小侄儿刚满一月,身子也健康得很,很招全家人的稀罕。 谢栓子见二弟一直在骚扰儿子,这下不干了,伸手抓住对方的爪子道:“二弟不是还要回房看书吗?赶紧去吧。” 谢良臣见大哥紧张的样子,只好讪讪收回手,回房拆信。 信是三弟谢良材寄回来的,去年四人参加院试,祝明源和唐于成落榜了,他跟张筹倒是过了,如今同在府学读书。 不过按信上所写,谢良材跟张筹关系似乎并不怎么亲近,只比寻常学子好些,再就是他发现张筹似乎在找门路拜师,还问自己需不需要也拜个师父。 谢良臣以前曾试探过盛平顾,见他对三弟也还算好,想问他能不能把三弟也收了,可惜被盛平顾一口拒绝,还道要不是上了他的当,他连自己这个徒弟都不会收。 无法,谢良臣也不能强迫别人收徒,于是提笔写了回信,道若是谢良材遇到合适的老师,可以拜师,只最好不要选官场中人,书院山长或是避世隐居的老先生都行。 另外,要是他在学业上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写信回来给自己。 把信装好,谢良臣想起张筹,也叹息一声。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在暗暗跟他较着劲,尤其是自己中举之后,两人关系就开始逐渐冷淡,如今竟然连提笔也不知道写些什么,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与之相反,这两年武徇倒是常给他来信,两人现在关系更进一步,倒是真成好朋友了。 而且前不久他还邀请谢良臣一并上京赶考,说是路远,要是去得晚了怕出意外,而且这一路上他们还可以游学读书,增长见闻,比关在家中闭门造车强多了。 谢良臣想起这事,便询问盛平顾的意见,盛平顾捋着胡子思索一下,点了头。 “你如今在学问上是挑不出什么错了,书法也有了些风骨,如今出去见见世面正好。” 盛平顾想的也很简单,洛河不过小地方,而且连续两任县令虽无大功,但也还算清廉,再加上谢家人不断地改革农桑,还发明了水泥推广附近村庄修渠,因此荣县个村庄几乎可说是家家有余粮,户户安居乐业。 但这样的情况纯属极端个例,整个大融朝像荣县这样的县城,除了江南几个鱼米之乡外,再难找到基础可以媲美的了。 甚至全国现在还有不少人在青黄不接时卖儿卖女,一遇到灾年更是举家逃荒,地方门阀氏族尾大不掉,这些问题已经有些积重难返,而由此衍生的各种民生闹剧更是层出不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