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请!” 站在史唐身边的一个年轻将军也跟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待一起进城,哪知许茂却没动,而后又有一骑朝前而来。 众人见来人身穿紫色官服,身前补子绣着孔雀,知是朝廷三品高官,惊疑不定,皆看向许茂。 谢良臣勒停马匹,翻身下来,弯起嘴角,朝众人拱了拱手,笑道:“杨大人,史总兵。” 许茂一直十分的不待见他,赶路赶得急就不说了,后来他见自己并未被甩下,骑马跟随不落下风,竟在最后一日先带了骑兵先行,终把他远远甩下。 谢良臣紧赶慢赶,总算追了上来。 这样为难人的小把戏实在算不上什么,再说就算他先到了,不还是得等自己?否则再折腾守城的军士们一趟,丢脸的也不是谢良臣一个人。 “这位大人是?” 杨庆见谢良臣虽年轻,但官职却比自己高,已然猜到两分,却仍问许茂。 许茂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的人,见谢良臣似乎在等着自己介绍,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介绍:“此乃工部右侍郎谢大人,陛下派特派其来此监军。” “监军”两字一落地,几人便暗自交换了一下眼色。 随后杨庆率先朝他揖了一礼,客气十足的道:“谢大人远来辛苦,舍下已然备好茶饭澡水,谢大人可暂且去馆舍下歇息休整片刻,等洗去尘烟,下官再着人请大人入席。” 谢良臣确实很累了,尤其是一直骑马追赶许茂,虽然他骑术现在也不错,但到底比不过对方常年行军打仗。 于是便点了点头,“如此,那就有劳杨大人了。” 见谢良臣随杨庆而走,史唐立刻凑近许茂,稍显焦急的道:“老将军何苦得罪这些文官,殊不知他们最喜背后告人刁状,若是此人怀恨在心,在送往京城的信中言老将军的不是,这岂非......” “诶,史将军不必担心。”许茂止住他的话,“老夫戎马半生,早已看淡生死,一心只求报晓国家而已,见到那些谄臣最是不惯,定难给好脸色。” “可他既来监军,老将军何不暂忍他一时?”史唐继续劝。 哪知许茂却轻哼一声,道:“此人最是会装模作样,他还未至而立之年,却已官至三品,两广之地盛传他之贤名,如今既已在人前装了模样,少不得继续作态,如此,我怕他作甚?” 说着,许茂一甩袖子,也领兵进了城。 史唐见状只好跟上,至于谢良臣是否真如许茂所说,是个外忠内奸的,他便派人仔细观察就是了。 晚上的接风宴并不算盛大,毕竟时候不早,再说现在也没到庆功的时候。 不过开阳城内的大小官员却是都到了,而且对谢良臣十分殷勤。 他周旋席间,与众人相处融洽,举止也无高傲之态,倒是拉了一波好感,一些原以为他会仗着监军的身份颐指气使的人也松了口气 谢良臣在馆驿住了下来,许茂却是去了军中,据说已经开始与总兵史唐商量城防之事以及退敌之策。 至于他这边,知府杨庆似乎生怕他去掺和军/政要事,所以给他送来了数名美女,据说还打算让人在馆驿日日给他表演歌舞,宴席不停。 谢良臣在他把人送过来的时候就退了回去,并表示自己非是好色之人,至于宴席歌舞更是不必,让他不要破费。 杨庆听说后,也暗自纳闷,不过既然对方愿意在馆驿里看书,他也就随谢良臣去了,反正只要不惹麻烦就行。 哪知才过两日,馆驿便差人来报,说谢良臣带着随侍出门去了,而且据说还常常登高远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杨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去探探虚实的好,于是便在一日早晨过来拜访了他。 谢良臣刚换好衣裳准备出门,听人来报杨庆到了,便又只好回堂中坐下,命人将其请进来。 “下官见过谢大人。”杨庆才一进门便满脸堆笑朝他行礼。 “杨大人快快请起,何必如此客气。”谢良臣疾走两步过去,不等对方将礼行全,便托起了对方的手臂。 杨庆见他一身便衣打扮,就知今日谢良臣又要出门,于是明知故问道:“谢大人这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