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大任性,敢做敢认。你怕什么?你什么都不怕!你是太阳,我知道,我没有理由强迫你跟我一样敏感胆小。可是我怕啊,你为什么不知道我怕呢?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点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呢? 人在情绪激动时说出来的话往往带有攻击性,祝余大脑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傅辞洲捏紧拳头,心里像是被挖掉一块。他听祝余说这话,比刚才在医院里还要让他心疼难受。 他明白祝余的胆怯,也有努力克制,但是在对方眼中,这似乎根本不值一提。 努力错了方向,给了一堆对方用不到的盲目勇气。 可是没人反对,傅辞洲哽着声音,王应他们,还有我奶奶和小姑,他们全都接受了。 就是因为他们都接受了,所以我们才走到现在,祝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不然你觉得我还可以跟你在一起吗? 所以呢?傅辞洲松开祝余,如果我爸不接受,你就要放弃吗? 这个问题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 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局,没有突破点,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鱼肉,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持刀者的屠宰。 当初是你以为我介意同性而对我失望,傅辞洲放缓了声音,把话说得明白,现在你这样,和那又有什么区别? 之前的失望只是因为我认为你不愿直面自己的内心,祝余吸了口气,也认真回答着他的话,而且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只是一直在强调,没有到时间。 我不是不听你的话,傅辞洲极力忍耐,只是出了这种事,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缩在你的身后当乌龟。别说什么没到时间,凡事有例外,你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 祝余感冒不想吃药,只要撒个娇他都不忍心。 要是为了个烂人抽骨髓做化验,傅辞洲怕是要心疼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祝余看向远处绵延的马路,淡淡道,叔叔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捐的必要了,徐萍我会拒绝的,可以了吗? 傅辞洲抓住祝余的手,少年指节冰凉,像是被冷水冻过:祝小鱼,我知道我很过分,我没有理解你,不知道你要什么。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你不是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是不怕我爸,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我怕你放弃,那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弄死我。 祝余垂着眸,睫毛被泪水糊成一片,冷风一吹,快要冻住了。 傅辞洲的掌心按在上面,祝余闭上眼睛,感受着从皮肤传来的淡淡体温。 我知道你一直都惯着我,忍着我的臭脾气,傅辞洲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手指抹过发红的眼尾,重新把人抱进怀里,这次能不能再忍一次?别让我一个人跟傻子一样坚持,或许我们挺一挺,也就过来了。 祝余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 傅辞洲心揪成一团,抱也不是,亲也不是。 祝小鱼 我喜欢你。 别丢下我一个人。 把祝余送回去的时候,祝钦已经在家了。 傅辞洲站在院门外,碍着长辈的目光松开了对方的手。 叔傅辞洲不知道祝钦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问了,配型的事情,就不要去了。 祝钦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只是揽过祝余的肩膀,把人带进房间。 叔傅辞洲停在大院的门框内欲言又止。 祝钦回头看他一眼,偏头叹了口气:别做傻事。 傅辞洲连忙点头:只要他们不再来打扰您。 回去吧,祝钦摆摆手,把院门带上。 祝余到底没有回头,傅辞洲应了一声,关门离开了。 配型中途被制止,结果到最后也没出来。 徐萍在祝余家门口大哭一场,闹去了警局,还备了案。 三月的春天是个不太好的开始,自打医院后的分别,祝余已经一星期没看见傅辞洲了。 对于这个学霸的突然消失,学校里面已经传了n多版本。 作为班里的唯二知情人,王应和袁一夏尤为担心,去了傅辞洲家里找过,最后也都无功而返。 没人敢去和祝余提起这事。 而祝余日常低头刷题,最近连话都很少说上一句。 像是变了个人。 他记着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