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在车前交接着手术相关,祝余像是回过神来,走过去递上病历。 他跟着推车转身进手术室,却在走出两步后突然回了头。 小洲?怎么了?钟妍在傅辞洲身边问道。 手术室外的等候大厅灯光晦暗,而手术室内却明亮如昼。 不出十米远的距离,却像是隔着生死,遥不可及。 咕噜噜 车祸在平滑的地面行驶,祝余在最后一刻收回视线。 吱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 傅辞洲看着对方转过头去,那扇感应门最终关闭。 他的声音很小,周围吵闹,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祝余 等待手术的几小时内非常痛苦,傅辞洲心乱如麻,坐在椅子上把手机翻来覆去的开关闭合。 没过一会儿,傅延霆也匆匆赶来。 只是赶来也没什么用,照样是在外面等。 傅蓓蓓还在哭,没哭一会儿他的丈夫也来了。 人一多傅辞洲就有点心烦,刚才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看到的那双眼睛,那肯定就是祝余。 这么多年,不知道是傅延霆在背后捣鬼,还是祝余本人就在躲避。 自从傅辞洲回国之后走遍了南淮元洲附近的大小城市,和所有高中同学保持着联系,即便这样也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祝余的踪迹。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带着当初的那间大院,也跟着卖掉换了新的主人。 整整七年,祝余消失得干干净净。 傅辞洲躬身用手搓了把脸,他想去查查医院里的医生简介,但是自己奶奶还在抢救,他又没有什么心情。 两种焦躁和烦闷碰撞在一起,交杂成了一触即爆的压抑。 手术室的门打开,等待着的几人全部起身上前。 推出来的是一位男人,脸上还带着呼吸面罩。 跟随在侧的医生大声念着病人的名字,过了会儿才有人慢慢吞吞地走过去。 傅蓓蓓忍不住又一次痛哭,傅辞洲把脸偏到一边,心绪不宁。 林医生,又来找祝医生? 不远处的走廊里,傅辞洲听到这样一句询问。 嘈杂间听不太真切,但是那个姓氏念得清楚,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啊,刚约好了吃饭,结果等半天不见人,就上来看看。 傅辞洲面无表情地走向走廊,看到一位穿着风衣的高挑男人。 祝医生临时加了床手术,裴希无奈地一摊手,你懂的,加班。 唉,林巍也叹了口气,这人真是,也不跟我说一声。 大概是忘了,裴希笑着挠挠头,我和祝医生说话都不怎么被搭理。 他对谁都那样,林巍一挑眉梢,现在已经友好很多了。 祝医生叫什么?傅辞洲站在他们身边,突然问道。 啊?裴希转身看见傅辞洲,立刻热情地回答他,是祝余医生。 祝祝余。傅辞洲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甚至在那一瞬间有些恍惚。 林巍察觉到了傅辞洲细微的表情变化,不动声色地把他上下审视一番。 傅辞洲看向林巍,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不知道为什么,林巍敏锐地嗅到了对方突如其来的敌意。 您认识祝余?他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似有处变不惊的潇洒自如来。 傅辞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是谁? 我叫林巍,是祝余的朋友,林巍笑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您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傅辞洲垂眸看着对方递过来的名片。 白底黑字,简约大方。 可他没有立刻去接。 祝余的朋友。 不是袁一夏,也不是王应,是傅辞洲不认识的朋友。 林巍的手在空中悬了片刻,然后指尖一转,有收回来的意思。 傅辞洲在最后一刻捏住名片,拿了过来。 裴希在旁边看着,总觉得这位陌生人对林医生的态度不是那么友好。 最起码在别人递了名片之后,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 可是傅辞洲什么都没说。 他把名片随意捏进掌心,转身离开。 林巍看着这个背影,稍作停顿后突然喊出了个名字。 傅辞洲。 傅辞洲身体一僵,诧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