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汤老师放开,拿起随身的证件和文具,开门下车。 临关车门之前,他伸手拍了拍汤老师的头,表情和眼神都尽力苦涩,“别有负担,当我强迫你的,或者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你怎样都没关系。” 他这样说,汤诗其反而觉得愧疚,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池烈...” 池烈笑了笑,“我去考试了,你的拥抱很管用,谢谢。” 他淡然地转身,好像背负了多大事情似的,实际上就差跳着脚走路了。 对付汤老师,没有再比撒娇扮可怜更好用的办法了。 池烈比别人多学了一年,本身也聪明,即使中间被转学耽搁了一个来月,也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虽说不至于学霸到所向披靡吧,但首都的重点大学也能勉强够得上。 他在考试中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平时拿手的题目还是拿手,不擅长的地方也没有突然开窍,整场考试下来都很平淡。 他答完得早,百无聊赖地等时间,注意力从习题抽离以后,周围环境变得嘈杂起来。 树上的鸣虫太放肆,合着风吹树叶的声音一直响,加上夏日里燥热,扰得人心烦。 铃响交卷,收卷结束,他坐不住,飞快冲出去,也没等蒋植,一路上谁也不看,直奔汤诗其的车。 他跑着,到车近前了反而慢下来,汤老师开了一点车窗,正趴在方向盘上打盹儿,他的心突然就静了。 他从文件袋里拿出手机,从窄窄的车窗缝隙里,拍下了汤老师的睡颜,转手就设置成了手机屏保。 他隔着屏幕抚摸照片里的脸颊,再抬头,汤老师已经醒了,从车窗的缝隙里看他,眼睛里带着探寻,还有点高兴。 汤诗其看池烈盯着手机屏幕,眼神荡漾,以为池烈有了新目标,八卦道:“你在看什么呢?眼里都要冒爱心了。” 偷拍这种事,被发现是很尴尬的事情,但在池烈这里不是,因为汤老师的脸皮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薄。 他大方将手机屏幕展示给汤诗其,“看你,刚才光和景都合适,所以拍了一张。” 他展示的不是图库界面,而是屏保界面。 眼见着汤老师睡红的脸颊更深一度,应该很后悔自己对他“眼睛冒爱心”这一形容。 汤诗其转回头,张着手,掌心不自在地拍着方向盘,“上车吧,回去吃个饭还能再睡会儿。” 池烈不走,“不等蒋植了吗?” “啊...”汤诗其更慌了,他竟然把亲弟弟给忘了,“等啊,上车等,外面多热啊,对吧?” “对。”池烈把手机收回来,还是忍不住抚摸,“我喜欢你这事都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每次都像第一次听见一样?” 他没指望得到回答,毕竟是对着手机屏幕说的,汤诗其也确实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他听话坐回到车里。 他不知道的是,汤诗其在心里是有答案的。 为什么每次都像第一次听一样害羞呢,因为他心思够敏感,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的感情和欲望,都会清晰地从池烈眼睛里流露出来。 他看得到。 两人在车厢里沉默了三两分钟,直到蒋植拉门坐进来,看着后反镜里的汤诗其,“哥你往阴凉处停车啊,脸都晒成猴屁股了,热了你就出去找个奶茶店坐会儿,这晒的。” 闻言,池烈也抬头看,也不知道汤老师自己在心里想了些什么,脸色比刚才还红。 像...高 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