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吃了奶要睡的,可不知怎么哭起来,奴婢哄不好去寻太太,往日太太一哄便好的,可今日……没寻到太太……” 林骁脸色阴冷,“那太太呢?她去哪了?” 奶娘被他的神情吓到,有管事的婆子上前道,“回爷,太太一早就出门去了,也没说去哪,只留下话让照看好三个小主子,到现在也没回来。” 在这话里,林骁指骨噼啪作响,攥着拳的手抖了起来。 大女儿林靴子跑了过来。 小姑娘没看见他,只是问,“是母亲回来了吗?!” 话音落地,林骁突然拔出腰间佩刀,一把掷到了院中的假山石上。 假山石瞬时碎裂,崩裂满地。 奴仆全都吓坏了,林靴子直接哭了起来,“爹爹?爹爹?!我想要母亲……” 话没说完,就被林骁恨声打断。 “靴子!以后不许叫她母亲!她就是个……” 男人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来。 “细作!” 那个坐诊大夫不认识苗萍,而在苗萍来之前,他就得了消息,要去一家府上看诊。 这府邸不巧,正是姓林,而大夫看诊的,就是林骁发了烧的女儿。 林骁在马背上疾驰,背后的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后悔不该和宋又云多言那两句,他甚至怀疑当时宋又云跟他说小女儿发烧,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后悔极了。 明明最初的时候,他也是防备着她的,可她在他身边久了,更生下来一双龙凤胎。 他不由地就放松了警惕。 可笑他口口声声,让五爷冷静清醒,其实最该冷静清醒的人,是他自己! 林骁一手驾马疾驰,一手握得弓弩发出吱嘎的响声。 他倒要看看,她能有多狠心,能抛夫弃子逃得多快?! …… 渡口。 宋又云看向身后的道路。 路上无人,她一直揪紧的心口稍稍松了松,催促一旁的船夫。 “咱们还是快些开船。” 她给了船夫重金,让船夫立刻送她去下游。 船夫动作快了不少,“放心放心,这就开船,必给客官安稳送过去。” 他说他自己也想快点过去,“我家本就在下游,家里两个小崽子还等着我呢,有了客官给的这笔船资,我回去就给他们买两斤肉吃!” 天色昏昏暗暗,冷雨将停未停。 船夫动作很快,宋又云坐在船上,船驶离了渡口。 宋又云却在船夫的话里,想到了自己孩子。 靴子,睿之,敏之……不知三个孩子在家里,怎么样了…… 船夫在这时问了一句,“客官到了渡口要去哪?瞧着您轻车简从的,不像是出远门啊。” 宋又云默了默。 “去一座山上。” “游山?这普天之下的山可多了去了,客官去什么山?” 宋又云说,“黑山。” 船夫笑了起来,“这山我倒是没听说过。” 宋又云说是了。 “是座无名小山。” 她看向了远处,山水之间,它仿佛看到了那座黑山。 黑山之上,葬着她的先夫和亡女。 …… 她原本是城里嫁的最好的,嫁的是父亲的门生,哥哥的同年。 父亲只是个穷举人,但认定了她先夫必能成材,而先夫也很是争气,府试考了个案首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