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做赘婿都不成了?你总不能想要留在他身边做妾吧?!你就这么想要他?!” 俞厉震惊不已,只怕妹妹从身到心都被詹五那厮哄骗了去。 可俞姝还是摇头,这一次,她淡淡地笑了一声。 “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我要他做什么?” 这话让俞厉一懵,旋即又点了头。 “就是!他还有青梅竹马的正妻,旁人的男人咱们有什么好稀罕?!” 但他不明白妹妹为何不肯跟自己走。 他大胆假设起来,“难道因为他待你好,你中意他了?所以,你是想给他做正妻?” 这话引得俞姝险些笑出了声,她声音悠远了几分。 “他待我,确实不错。” 俞厉拧眉,俞姝却继续说了起来。 “他待我再好,我也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忠守朝廷的定国公,我确是一心一意的造反贼。从前我也有迷茫、想不明白的时候,眼下我总算释然了。 “他若是待我好,我就承着这份好,若是不好,我也不会难过,若有一天我该走了,自然也不会留恋。 “我与他,最多最多,只算一场露水情缘罢了。” 天亮了,日头出来了,这情缘就如露水一般消散在空气中,了然无痕。 俞姝目光穿过层层墙与窗,不知落在何处。 俞厉在这话里讶然,又大大松了口气,不亏是他俞厉的妹妹。 倒是他又看向了她的肚子。 “那这孩子呢?” 他说完,不等俞姝回答,自己先给了答案。 “这孩子是咱们俞家的种,你自然要带走的!” 说着,看着孩子顺眼了起来,同腹中小儿道,“别想着你那爹,以后舅舅疼你!” 俞姝笑了起来。 但俞厉又问她,“你眼下不同我走,要什么时候走?” 俞姝听他说得,就好像此时他真的能把她带走一样。 她也想走,可是不成。 她微微叹气,说不急,“我眼睛看不见,还怀着身孕,除了拖累哥哥也没旁的用处。反而留下来,用处大些。” 话音落地,她便攥住了俞厉的手。 “我要问哥哥,袁王勤王都已经亡故,哥哥旧主新主皆无,接下来准备如何?” 话题陡转,俞厉默了一默。 “看这势头,我想保全自身和虞城是不可能了,恐也只有称王这一条路了。” “正是!” 俞姝“看”住了俞厉。 “哥哥若是不自立为王,相当于将大片秦地土地与城池,拱手让给李榭和朝廷,再加上外面的朝廷蠢蠢欲动,哥哥在这三方势力之间,缩到虞城之中夹缝生存,根本撑不了几年。相反,若是哥哥称王,虽然可能招致三方势力联合围攻,但一旦站稳脚跟,谁也不能动你分毫!” 换句话说,这异姓王,就立住了! 只是俞厉还有些忧虑,“异姓之王,天下如何信服?” 俞姝笑着,不以为然。 “天下信服的是明主,赵氏延续百年,再正统不也是被起义被造反吗?如今天下四王造反多时,民心早已涣散,谁能为民做主,谁边是民心所向!哥哥在虞城、在秦地的名声都是响当当的,如今只差一步,便更有了称王之理由。” “哪一步?”俞厉看过去,看到妹妹早已谋算明晰的神情。 俞姝开口,“抵抗外族入侵。” 她道,“秦地百姓苦朝廷久已,等新单于继承了朝廷宝座之后,不可能不看向秦地城池,哥哥届时举兵对抗外族,甚是收复失地,便是得了民心所向!这便也成了哥哥称王的绝佳时机!” 话音落地,室内又恢复了方才的静谧。 只是俞厉深吸了一气,长长叹了出来。 “你和卫泽言所说,几乎一样。” 俞姝并不意外。 卫泽言是谋士,谋的就是天下,只不过是以辅助俞厉的方式成就。 而她所谋是自己的兄长,她只希望兄长越来越好。 “所以我要留下。”俞姝道,“一来不便离开,二来哥哥回去称王,朝廷必然要针对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