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马车停在陈府,叁人下轿,走进这府里,一路上雕梁画栋,丫鬟小厮见叁人纷纷行礼低头走过,陈公子带着他们二人走进父亲的屋子里,这房内有一巨大的香炉,见若卿疑惑,陈公子解释道:“这香炉是家父平时珍爱之物,故而一直摆放在此。 房内妖气强烈,连若卿都闻到了,应知拿起那罗盘,在上面施法,见那指针指着香炉,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香炉是妖精的藏身之处,若卿拿出符箓将这香炉探查一遍,却没发现妖精的踪迹,她回身对应知摇摇头。 两人又走到这陈老爷身边,伸手探查,也并未发现有失魂之症。 若卿坐下细细思索,身体是好的,魂魄也在,却一直昏迷,难道这香有问题? 她走向那香炉,将盖子拿起,却没见烟灰,问道:“陈公子,这炉内的香灰可还在?” 那边陈公子见她二人没有头绪,又开始着急,一听到若卿问,立马找来丫鬟问话:“你们可见这香炉中的烟灰?” 那丫鬟说几日前就已经收走了。 若卿又问,“那香可在?” 丫鬟随即从抽屉里拿出香,应知接过一闻,便道这香里有妖气。 若卿心里疑惑,“难道是这香闻久了就会让人陷入昏迷?”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头绪,这香确实沾染了妖气,可这妖精不知所踪,要如何去找,众人一时不知所措,若卿有些愧疚地跟这陈公子道:“先把这香炉搬下去吧,这符纸可将房内的妖气驱散,但要让陈老爷苏醒,还得想想办法,陈公子,劳烦你取些这房中烧的香给我,我带回去看看。” 两人回去的路上应知一言不发,若卿心里想着事情,也没主动开口,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回到家里,若卿坐在凉塌上,手上卷着身上的腰带,看着不远处的松树发呆,应知在一旁练剑,这剑法精妙,舞起来如凌空之利剑,几个翻身能触碰到屋角的飞檐,若卿视线被他吸引,眼神随着他的身影而移动,直到和他视线对上,两人才对视一笑,待他练完,若卿起身拿了绣帕给他擦汗。 应知将剑收好,抱着她的腰低头啄了一下,走到圆桌旁喝了一杯茶,若卿坐到他旁边,问道:“师兄可曾见过香炉妖精?” 应知比她年长几百岁,曾多次下山历练,比她见多识广,听她这么一问,倒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否见过这香炉精,说道:“香炉妖精我却是没见过的,只是有些仙物香炉里存着仙灵,不过这仙灵一般不会害人。” 若卿拿着团扇摇了摇,想起陈府里的那巨大香炉,问道:“你觉得那陈老爷房里的香炉是仙物吗?” 应知想了想,摇摇头,“那物有妖气,怎会是仙物。” 若卿转着扇子,一时也没有头绪,应知见她如此,说道:“等傍晚去那茴香记买包荷叶鸡,你吃不吃?” 若卿一听这话,立即点头,喜笑颜开,也没再想那事了,应知拿了水晶棋盘出来,两人在院子里对弈,到了日头将尽,若卿拉着他走到那清水巷的茴香记,点了一只荷叶鸡,若卿想起之前的王夫人也住在这里,走到那王宅外,却见这宅子已经换成了李宅,若卿诧异道:“难不成已经搬走了?” 想转身走了,却不料迎面碰上一妇人,若卿要让路,那妇人却叫住她,“道长?” 若卿还有些疑惑,应知在旁边行了一礼,说道:“王夫人” 那妇人摆摆手,“我早就不是王夫人了,我本名姓李,叫我李夫人就好。” 若卿打量这李夫人,只见她身穿盘金彩绣大褂,头上盘着翡翠珠饰,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没了之前的哀怨神情,旁边跟着的还是那位女使。 若卿赞道:“夫人好气色,比之之前更要娇艳叁分。“ 李夫人捂嘴笑了笑,“哪里哪里,这如今看着铺子,日夜劳累,不比从前。” 两人笑着恭维几句,若卿想着她的荷叶鸡,匆匆说了几句就告辞了,那李夫人也笑着摆手,进了府内。 应知拿着鸡在店铺外等她,若卿摸着热乎乎的荷叶鸡,心里比之从前更加开心,挽着应知的手,从店里出来,流苏在鬓边摇晃,应知扶正她的钗子,也挽着她,两人就着昏暗的月色步行回去。 到了厅堂,应知去厨房烧水,若卿一人在那吃着,香酥的鸡肉配上荷叶的清香,应知进来见她吃得满嘴是油,捏了把她的香腮,自己拿着寝衣去沐浴。 若卿吃饱喝足躺在摇椅上,又想起那香炉之事,拿出前几日陈公子送她的熏香,经过几天这香的妖气已经淡了许多,自上次二人因入梦之事生了嫌隙,若卿就没再点过香了,现下取过那香炉,将香灰扫出,她看到那灰里尚未烧完的符纸,突然心生一计,回头叫了声师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