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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 第11节


    “……也不是。”虞锦捏住勺柄,垂目道:“我仔细一想,自我病愈后便与阿兄不甚相熟,便想多与阿兄相处,盼能回到从前那般才好。”

    “……”

    沈却移开目光,昨夜占着他的床榻时,倒不知不甚相熟四字如何写。

    不过眼下他无心与她计较此事,只搁筷道:“饭后在此处候着,酉时我带你去个地方。”

    “啊?”虞锦对他要将自己送去那什么梵山还心有芥蒂,防备道:“去哪儿?”

    听出了她的警惕,沈却一哂:“放心,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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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刻,红霞满天。

    街市人群涌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马车自青石路碾过,在闹市中走得异常缓慢。

    沈却不悦地捏了捏眉心,他素来喜静,显然此处并非他心悦之地。但虞锦倒是多瞧了两眼,自来原州后,寄人篱下的日子实在算不得轻快,并无闲心赏这远近闻名的原州夜景,方才撩帘一瞧,确实不凡。

    若说灵州是个森严、规矩之地,那么在灵州庇佑下的原州,可称是难得繁华的游玩之地。

    不多久,马车停在一家茶舍外。

    二人下了马车,候在外的侍卫迎上前,拱手道:“王爷,元先生在里头。”

    沈却颔首,瞥了眼虞锦示意她跟上。

    上到二楼尽头的上间,小二推开房门,道:“两位客官里边请。”

    虞锦随意一扫,这茶舍倒是讲究,不仅陈设摆置不俗,还将一间房劈出了两个隔间,外间置桌椅以用膳,里间置矮几以煮茶,很是雅致。

    看样子他二人是商谈公务,虞锦不免有些疑惑,带着她作甚?

    显然,元钰清也有相同的疑问。

    里间,隔着山水屏风,元钰清望了一眼正托腮品茶的小姑娘,“嘶”了声道:“王爷何时与虞姑娘如此形影不离了?”

    沈却道:“先说正事。”

    元钰清敛神,正了正脸色,道:“原州的军械物资确都记录在册,我遣人清点过,数量上确实不差,但质量上——”

    说话间,元钰清命人呈上一柄长-枪,道:“王爷以为如何?”

    沈却接过,只一眼便将目光落在矛头上,常年领兵之人,除了兵将,便是与兵器打交道最多。颐朝的各军械皆有明文规范,什么武器用什么锻造,哪怕是铁都分个好几等,元钰清呈上的这柄□□,单是色泽上便与常规所制有所不同。

    沈却轻轻用劲,只听“咔嚓”一声,那矛头竟生生被掰断下来。

    男人脸色冷凝,这般不经用的军械,若是真到了战场上,那当真成了手无寸铁的兵将。

    这种偷工减料之事实乃常有,何况是原州这种被庇护多年,无需征战的地方,军务之上更是懈怠。

    但常有归常有,元钰清十分知晓沈却的性子,旁的事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军务上,没有。

    只听他淡淡道:“暗查,小心打草惊蛇,人证物证齐全后,无论是谁,示众问斩。”

    元钰清颔首:“是。”

    示众问斩是为立军威,杜后患,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原州的龋齿永不止这一桩,沈却继而往下说。

    好半响,以沈却最后一个吝啬的“嗯”收尾,二人面色稍缓,各自抿了口茶。

    元钰清用折扇扇柄指了指外间的人,道:“现在能说了吧?”

    他低声轻笑道:“王爷难不成,真当兄长当上瘾了?”

    闻言,沈却转了转杯口,屈指在木墙上敲了两下,道:“虞锦,过来。”

    他食指轻点了两下矮几,示意她坐下,道:“让他给你把个脉,午时不是觉得头昏?还是谨慎些为好。”

    话落,身侧二人皆是一愣。

    虞锦狐疑地蹙了下眉,他留了她大半日,便是为了让元钰清给她诊脉?

    这是什么感人肺腑的兄妹情?

    元钰清看了眼沈却,倒是什么都没问,他从不在人前质疑南祁王,是以他道:“王爷说得是,寻常小病也需得谨慎。”

    虞锦心知哪有什么头昏,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将手递了过去。

    一方白帕子覆在手腕,片刻过后,只见元钰清收了手道:“姑娘身子薄弱,仍旧有些气血亏空,在下先开副药方子为姑娘调理。”

    虞锦点点头,“有劳先生。”

    沈却接过药方,上下一扫,递给虞锦道:“拿给落雁,让她抓药。”

    虞锦慢吞吞地接过来,茫然地点了下头,他这样郑重其事,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得了绝症,以至于在药肆,虞锦还向掌柜的求证了这药方的功效,当真只是补血补气而已。

    虞锦一走,沈却才道:“除气血亏空外,她并无异常?”

    异常?

    元钰清摇头:“虞姑娘的身子不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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