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地看向段荣,声色冷静得不像话,“虞锦呢。” ======= 一刻钟前,虞锦气哼哼地疾步至琅苑外的凉亭边,拿小手扇了扇风,仰头望月,堪堪将那点泪花憋了回去。 虞锦闷闷地坐了会儿,捡起石子投掷池子里,“哗啦”一声,惊起一簇簇水花。 沉溪紧赶追上,握着团扇在她身侧扇风,呐呐道:“姑娘……” 虞锦闷声道:“我无碍。” 沉溪张了张嘴,因不知来龙去脉,也实在不好开口劝慰,搜肠刮肚一翻,只道:“王爷近来忙,顾不得姑娘也是常理之中,姑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虞锦抿唇,忽然心下溃堤,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深觉委屈。 她哽咽道:“沉溪。” 沉溪忙上前一步,道:“欸,姑娘您莫哭啊。” 虞锦握着沉溪的手,桃瓣眼亮盈盈的,郑重其事地道:“倘若日后我久居梵山,你能不能常给我送些糕点小食,我怕寺里的吃食太过寡淡,难以下咽。” 沉溪愣了一下,不知怎的就扯到寺里的吃食上去了。 但望着虞锦可怜兮兮的眼神,她终是忍不住点了下头。 虞锦顿时觉得宽慰许多,眼泪也收了回去,道:“还有幔帐、被褥、软枕,你也替我备好,我怕禅房的床板太硬,我睡不惯。” 沉溪……点了点头。 虞锦又絮絮叨叨了许多,活像交代后事一般。 约莫一炷香后,待她说累了,园子里才算安静下来。沉溪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摇着团扇给自己扇了扇风。 不得不说,白管家是个极有雅意之人,王府的园林陈设皆是野草翠绿、流水潺潺,就这么凭栏赏景,竟也让烦乱的心如平定下来不少。 虞锦缓缓叹了声气,指腹搓了搓绢帕,垂眸不语。 又过半响,虞锦彻底冷静下来,正欲起身回屋时,忽然感受身后有到一阵风力朝她袭来,她下意识侧身回首,便见一柄长剑径直从她颈侧划过,勾坏了一缕金线。 虞锦面色大惊,慌张退开几步,就见原立在她身后的沉溪已晕倒在地,地上还有一方白色帕子,想来是被迷晕放倒,是以没有半点声响。 虞锦攥紧裙摆,背抵梁柱,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南祁王府,好大的胆子!” 那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被黑巾遮住的嘴说的却并不是汉话,像是部落的语言。 倏然,两个黑衣人言毕一笑,对着虞锦又是一通鸡同鸭讲。 虞锦背在身后的手心出了汗,糟糕了,若是寻常歹徒尚且可恐吓一二,可这二人显然不是颐朝之人,垚南又地处边境,许是招惹了哪个部落,蓄意刺杀也未可知。 见黑衣人持剑上前,虞锦瞄准时机便往前一撞,逃开喊道:“来人,快来人!” 那二人眸色一凛,忙捉住她的小臂,抬手捂住她的嘴。 虞锦“呜呜”两声,照势就是一咬,黑衣人疼得单手拔剑,银光划过虞锦眼底,她忙将人退开,可手臂还是叫锋利的剑刃划了一道口子。 她细眉蹙起,却是不敢喊疼,趁机要跑。 那被咬的黑衣人似是很愤怒,照着她就是一剑刺来,虞锦跌坐在长椅上,剑刃落下之际,虞锦抬手握住那人的手腕,奋力抵挡。 力量悬殊,她双手都在发颤。 另一人拍了拍那持剑之人的手臂,似是要他放下的意思。虞锦蹙眉,这些人看似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