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虞锦被他那句“连皮带肉”唬得愣了愣,却是往后退了步说:“那、那也不用。” 这么一退,虞锦小脸立即揪起,不知是牵扯到哪里的伤口,疼得她直想抽气,但生生忍了下去。 她神色如常地走至角落,抱膝蹲坐。 沈却摁着眉心长吁一口气,缓步上前,攥着随身携带的药瓶,道:“手给我。” 虞锦默了默,自觉地将磨破皮的掌心摊开朝上。 男人神色专注,粗粝的指腹捏住她的手,微弱的天光将他左脸衬得十分细腻,虞锦艰难地移开目光,忽然想起什么,问:“王爷是特意来寻我的?那、那是所有人都知晓了?” 沈却清楚她在担忧什么,道:“我恰好得知而已,放心,不丢人。” 虞锦心下顿松,讪讪应了声“哦”。 待两只手都涂抹了药后,男人忽地停住,口吻平缓道:“真的不能让我看看身上的伤?虞锦,我是要娶你的,真的没事。” 视线对撞,虞锦惊得呼吸一滞,下意识抽回手,“你”了半响,脖颈至耳根爬满云霞,她颠三倒四地说:“王爷胡说八道什么,父亲又没应了你的娉……什、什么叫没事,这怎能说没事呢!而而而且——” 而且什么? 虞锦卡壳,停顿了半响,哦对了! 她挺直背脊,掷地有声道:“而且王爷不是说,不喜娇奢之女,若是娶妻,盼之擅武吗!我可半点不擅武,如何能嫁?” 沈却有一瞬短暂的沉默,因他一时没想起他何时说过这种话,但他很快便想起来了—— 当初这话有一半是用来搪塞贞庆帝,有一半实为他所愿。那时他想,倘若非要娶妻,王妃最好是个不必令人操心之人,垚南山高水远,他周遭险恶难测,若是王妃擅武,便能省去很多麻烦。 彼时沈却确实如此想。 见他沉默半响,虞锦深呼吸道:“王爷果然是如此想的,我不擅武,王爷很是失望吧?且我也不似成玥公主能为王爷苦学骑射,我这辈子都学不会!既如此,王爷又何必委屈自己来娶我。” 沈却摁住她欲起身的身子,“你是在恼自己还是在恼我,亦或是,恼成玥公主?” 虞锦微怔,脸上是一种被戳破心事的茫然。 “若是恼自己,大可不必,你学不学都好,我教你射击只是为防止上回王府刺杀一事,便是不学,你周遭也有暗卫无数。若是恼我,你要是觉得几年前我尚未见到你时的所思所想有必要祸及如今的话,许你恼一刻钟。但若是为成玥公主——” 沈却停顿片刻,无甚情绪道:“她与我何干,岂非殃及无辜。” 虞锦叫他这一通条理清晰、无懈可击的长篇大论弄得懵怔片刻,觉得甚是有理。 她稀罕道:“王爷……还能一气儿说这么多话呢?” 沈却唇角轻提,“你冤枉我,据理力争有何错?” 他话里有几分自降身份和无可奈何,虞锦不知为何,只觉脸颊有些酸疼,直至憋不住,才蓦地笑了起来。 虞锦是生得很明艳的长相,但却没有太多攻击性,那双桃瓣眼瞪大时还有些圆,笑起来便像一轮弯月,尤其是嘴角下的两个梨涡,给她添上了几分灵气。 像是正盛开的花一样。 所以,他才这样喜欢她。 即便没有沈离征,即便只是沈却,也一定会很喜欢虞锦。 他看她笑了一阵,道:“所以,能上药了?” 虞锦笑意顿敛,未及拒绝,男人那只大掌已摸上腰带,他摁住她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