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辅助穿越女完成任务时,很有些神通,她不想留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岑婆被她话中的决绝惊到,不由侧目看她一眼,“打下死结后,就再无可能将你这副身魂分离,即便是织魂针也不行。” 说到底,岑婆也只是个承载神针的魂灵,织魂解魂都得依靠神针之力,活结是为在魂上留下一个缺口,容织魂针的神力进入。 打下死结,便是天衣无缝,即便她手持神针来拆,也无从下手了。 岑婆在阴司任职时,经手的魂魄,从来都是打的活结,刑期一满,便会释放罪魂。 “你这仙灵当真是怪异,起初你找我织魂时,老婆子以为你是夺舍他人身躯,身魂不合,才想织魂,落下第一针时,便发现身躯和魂是相合的,却又并非完全匹配。” 她魂力的浑厚和身骨的稚嫩便全然不配,但岑婆织过数以千万计的魂魄,对魂的辨识,自有独到法门,她不解道:“这就是你的身躯,既是你自己的身躯,何故需要如此自缚?” 她魂力如此之强,光是元神无法离体这一点,便会是很大的桎梏。 沈丹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我知道后果如何,岑婆只管照我意思行针便是。” “行,你知道就好。”岑婆也没有再多问,照她所言打下死结,末了感叹一句,“算你幸运,老婆子以前打过一次死结,还记着手法,你也不用遭额外的罪。” 织魂针抽离,青丝化成的线在她身魂当中隐没,沈丹熹垂眸盯着指尖,来回握了握手,起身披上衣衫。 早食摊内,漆饮光手肘撑在木桌上,指腹按揉着眉心,难受地低声闷哼。 雀火出自他的灵台,沈丹熹以魂力凝结成线穿透雀火,自然也反馈到了他的灵台,引得他魂魄颤动,使得分出去的那一缕元神险些溃散。 沈丹熹对他,当真是下得去狠手。 漆饮光扶额等待着灵台的动荡平息,指缝下的双眸却亮得惊人,反而笑起来。 裁缝铺内,他分出的那一缕元神重新凝结成型,探手按上土墙,犹豫着要不要闯入结界当中,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眼前的土墙上忽然荡出一圈水波一样的涟漪,灰黑色的土墙在涟漪中越来越深,最后化为一个黝黑的甬道。 未散尽的阴寒之气顺着甬道直逼过来,像平地升起的一股阴风扑来面上,漆饮光抬袖挡了一挡,再放下时,瞧见了甬道尽头亮着的一团光晕。 那光晕摇晃间,渐渐近了。 沈丹熹提着琉璃灯,顺着甬道缓步往外走,感应到外屋那三名修士的气息,问道:“需要帮你打发走那三个修士么?” 岑婆含混地笑了一声,不论是声还是眼,又恢复了原先的老态,说道:“你方才受了刑,虚弱不堪,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老婆子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些想要我手里东西的修士了,有法子打发他们。” 沈丹熹好奇问道:“他们要来何用?”修士是驾驭不了织魂针的,天上地下,也就只有承载神器的岑婆能够使用织魂针。 “为了抵抗北狄。”岑婆道。 那些来找她的修士,不管是否有自己的私心,但对她的说辞,都是如此。 北狄越过密阴山,一路南下,攻城略地,残暴不堪,当今朝廷又软弱无能,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现下朝中更是主张与北狄和谈,想以割地赔款的方式达成和平盟约。 北地的大片河山已然被朝廷放弃了,可北地的民众又何其无辜。 修士虽是出世之人,但他们到底与人世间的牵绊未曾彻底断绝,在这种举国之难下,玄门也深陷其中,互分立场,各为其主。 密风城这一座能使死者复生的景象,吸引来不少玄门中人一探究竟,想要借织魂针一用,使已死的兵将复活。若能拥有这种死而复生之术,战争又算得了什么。 仙神干预凡人之争,为天规所不允,岑婆自然不可能搅合其中。 她在通往密风城的各个途径设置雾瘴,将这座城池与世隔绝,就是为了阻拦这些修士。 沈丹熹听她说完,不解道:“这一座城中人,即便是枉死之魂,也该去往阴司枉死城中,岑婆为何非要将他们留在人间?” 没有这一座生有异象的城池,便自然不会招来那些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