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岁数应该比我爸爸还大的老电话机,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它是报废了的…… 下意识看了看林绢,她也正以同样询问的眼神望着我。直到第六次铃声响起,我走过去抓起了听筒:“喂?” 听筒里一片嘈杂声,带着股刺鼻的塑胶味和霉味,但没人说话。 “喂!”于是我再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人说话。 怪事…… 正准备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突然一声细小的声音从那片嘈杂声里钻了出来,带着点迟疑,模模糊糊的:“喂……” 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喂,找谁。”于是我问。 那女人半晌没再发出声音。 我忍不住朝林绢又看了一眼,看到她用口型在问我是谁来的电话,我冲她摇摇头。 她从床上爬了下来,轻轻走到我身边侧过头。刚把耳朵凑近听筒,听筒里突然传出来一声重重的抽泣:“小……” “什么?”噪音太响,我没听清楚。 “小心……”断断续续又响起那女人细小的声音,这回听清楚了,只是让我有点疑惑: “你说什么???” “小心莫非!!!!” 陡然一声尖叫惊得我险些丢掉手里的话筒,边上的林绢也被吓了一跳,退后几步吞了口口水:“疯子…… “小心莫非!!小心莫非!!小心莫非!!”这同时听筒里一叠声尖叫刀似的一下接一下刺进我耳朵,震得我头被钉子锥似的一突一突地疼。 直到回过神用力把听筒丢掉,却被林绢迅速抓到手里。听了听,半晌摇摇头,把它递还给我:“这人是谁?” 我没接:“不知道。” “她干什么啊鬼叫鬼叫的。” “不知道……” “她对你叫些啥?” “不太明白,什么小心莫非的……她现在还在说话么。” “没有,好象挂了,你听听。” 这才从她手里接过听筒,我听了下。里头除了嘈杂声什么都没有。于是把它搁回原地:“绢,今天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 “那一起收拾下行李,等警察来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可是连着等了两个小时,没等到警察,程舫却意外地来到了我们屋,带着剧组那几个主心骨的人。 她进屋时那张脸脸色很难看。 也是,谁家里出了这种事,脸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只是让我奇怪的是,她带着这些人来不是为了别的,却是为了我们这里那台老掉了牙的电话机。 后来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从沈东嘴里我才了解到,原来就在我和林绢等着警察到来的时候,程舫和剧组的人因为着急又拨了110好几次,可是没一次能拨通,无论手机还是电话。怪就怪在明明那些手机都有信号显示,而电话无论插座线路还是机器本身也都一切正常。 可就是拨不出去。 说到这里时沈东的话被程舫的举动给打断了。 她把电话线从电话上拔了下来,又把另一头从插座上拽了下来,拽的力气很大,把水晶头都给扯断了,然后回头看看因此而沉默下来的我们:“这台也打不出去。” 打不出去么?我刚想跟她说两小时前我才刚刚接到过一通电话,可是她已经匆匆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不死心地拨着自己的手机。 “两小时一通电话都没打出去过?”于是不自禁地跟着他们一起出了门,我问边上的沈东。 他点点头:“是的,妖得很。” “也没电话打进来过?” “对,平时电话多得老陈放话要我们全部关机,今天一通也没。” “可是两小时前我接到过一个电话。” “这不可能。”没等沈东开口,身后一道淡淡的话音插了进来。我回过头,随即撞见刘君培那双隐在镜片后头直直注视着我的眼睛。 心里没来由一阵厌恶。 这男人为什么老这么看着我?好象在看什么让他很感兴趣的东西,可是那种目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