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烧缺了一道口子,想必就因为这个缘故,连带灼坏了嗓子,令他说话声音那样奇特地沙哑。 除此,倒还算得上是个样貌清秀的男人,因为他有着双特别有神且特别斯文的眼睛。 这样一双眼睛让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个杀人犯,但之前那几个警察看起来也完全不像是会敲破我头的人,不是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他们这一行三人中,似乎此人是比较爱说话的。无论是那时同那几个警察的周旋交涉,还是这会儿同我一起身陷囹圄,好像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跟人交谈,其余两个人则像他们鼻梁上的墨镜,沉默冰冷,哑巴似的由始至终不发一言。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一道儿的,”见我沉默着将目光从他脸上转向了另外那两个人,他笑了笑对我道。“你……怎么称呼?” “你怎么称呼?”我反问。 他再度笑笑:“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阿贵。” “宝珠。” “宝珠?呵呵,一个贵一个宝珠,碰见了也算是个缘分。” “被绑在一个屋的缘分么?” 他笑着没言语,随后看我使劲用肩膀顶着地面支起身,试图想站起来,但苦于两条腿被绑着,腰上实在使不出力。 “你在做什么?”看了会儿他问我。 “想办法逃啊。” “逃?”他目光闪了闪,抿着唇继续看着我像条鱼一样在地上折腾了一阵,随后再道:“你都不设法弄明白自己到底落在了什么样的人手里,就急着想逃么?” 这句话问得我微微一怔。 倒也是,那几个警察的行为的确让人深感疑惑和怀疑。但有必要先去弄清楚么?与其花时间花精力去弄清楚这些,先设法逃出这个鬼地方岂不是来得更为实际一点?既然他们可以下那样的狠手打昏我,天晓得他们下一步会对我做些什么。 没等我将这些话说出口,那个叫阿贵的男人突然出其不意地抬腿朝我肩上踢了一脚。 踢得我一下子就滚倒在地上,没等爬起来,他用他腿抵住了我愤然扭动的肩膀,沙沙道:“你瞧,你都没办法靠自己的力气撑住身子,要怎么逃?” 我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他松开腿将身子朝后挪开了点,然后将那两条同样被绑得很牢的腿收拢,淡淡瞥了我一眼:“也是你运气不好,宝珠,如果捱到天亮他们在这地方还没有任何发现,本来你我可以安安心心跟他们和平共处一夜,然后和他们分道扬镳的。说起来,他们也不算是什么亡命之徒,不过是些见钱眼开的东西罢了。” “警察里的败类!” “警察?”闻言他噗的声轻笑,瞧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光看证件就能证明他们是警察了么?妹子,好好想想,有哪个吃公家饭的人会随随便便见人就称兄道弟的。又有哪些警察在这种鬼天气里到深山中办案,会单独只出动四个人的?” 一听不由用力皱了皱眉,我问他:“那他们到底能是什么人……” “盗墓的。” “盗墓的?”我不禁再度一愣。 今天一夜间,我遭遇的种种奇怪变故实在太多了,多到这会儿一听见这三个字,我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是盗墓的……墓不都在东陵么,该挖的也都差不多挖空了,怎么还会特意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荒山里来挖? “其实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么多,”见我一味发着呆,阿贵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脸,仿佛我的表情是一种演戏:“因为你本身对我来说也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 “你不是他们的人,为什么会跟他们一起待在这个地方。” “……我们只不过是刚才在山里偶然碰到的。” “偶然?”他笑笑,脸上的表情不置可否:“这种地方可不存在什么偶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