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成了精的瓶子,所以画上的美人不单会动还竟然会有表情? 想到这点立刻扭头朝厨房方向大喊了一声:“狐狸!” 但没等狐狸回答,那画上的美人又恢复了原样,似乎从没有移动过,更别提探出半张脸来困惑地看着我。 “怎么?”这时狐狸从厨房里走了过来。 杰杰跟在他身后,原是抬头在叽叽咕咕对他抱怨着什么,但猛一眼见到我和我身旁那口瓷,突然嗷的声怪叫,尾巴竖得像根棍子似的笔挺,一下子就朝厨房内窜了进去。 而狐狸则目不转睛朝我望着。 起先目光有些诧异,继而手一伸,轻轻对我说了一句:“过来。” 我立即依言朝他走过去。 正要边走边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但没走两步,却见他忽然朝我做了个停下的动作,我不得不又立即停了下来。 刚一站定,就见他几步上前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拍,然后紧贴着皮肤,从那上面撕下一样什么东西来。 我看不出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它被狐狸从我脖子上撕开时的剥离感,正想问他那是什么东西时,就见他手心里轰地燃起团火光,火光中隐约可见一片青色的东西忽闪了一下,随即跟着火光一道消失不见。 “……什……什么东西……”回过神急忙问他。 狐狸拍了拍手掌,没有回答,一双眼若有所思看着那口青花瓷瓶,然后走过去蹲下身,抬眼朝那道裂缝看了片刻,遂像下了某种决心,将拇指按在瓶口的裂缝初始处,沿着裂缝的轨迹慢慢朝下揉了过去。 拇指揉过处,裂缝一瞬间不见了。 似乎那瓶子已然被恢复了原样。 但细看仍有一条细小的缝隙停留在远处,包括那个美人,虽然脸不再被裂缝所破坏,但脸上一片空白,五官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一道轮廓带着她保持原先的样子,袅袅婷婷站在那里。 “看来这地方已经不是它的久留之地。”最后一点裂缝也被狐狸修补掉后,他站起身道。 我以为他是在对我说,正稀里糊涂不知该怎么应答,但紧跟着闻见窗外飘进来的一缕烟味,让我马上明白过来,原来他说话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我对门的邻居术士蓝。 此时他在我身后的窗户外站着,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听狐狸这么一说,他朝窗里吹进一口烟,半睁着一双黑眼圈浓重的眼睛,一边笑了笑,一边朝着我瞥了眼:“有地方安置么,这么难伺候的一样东西?” “暂时还没有。”狐狸答。 “早知道应该让那头麒麟王先吞了它。”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话一出口,蓝自己也立刻意识到了,然后朝我笑笑:“啊,忘了,麒麟王离家出走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皱了皱眉问他。 “瞧见你这房子里有点古怪,所以没忍住好奇过来看上一眼。” “看到什么了。” “看出姐姐你刚刚差点倒了大霉。” 说完,没等我追问倒的会是什么样的大霉,他一转身走了,因为马路对面来了一群小丫头,大晚上的撑着伞,叽叽喳喳围着他摆在家门口的铺子看,想来是又一批棺材爱好者。 他走远后我见狐狸依旧在打量着他面前那口瓷瓶,便朝他慢慢走了过去,想打问问他刚才蓝的一番话到底藏着些什么意思。 谁知没等开口,他一个动作却把我那些话给生生憋回了肚里去。 我见他一巴掌拍碎了那只刚刚被他修补好了裂缝的瓷瓶。 而瓷瓶的碎片上全是血。 也不知哪儿来的血,这么多,这么腥,仿佛刚才那一瞬狐狸拍碎的不是口瓷器,而是个活生生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