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回答。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我继续又道:“我曾给铘解过一个公式,我觉得,那个公式的答案,应该就时你的答案。” “什么样的公式?”他不动声色问。 “我被你带到这个地方,势必会影响到这个地方另一个‘我’的存在。”我道,“那个‘我’的命很不好,甚至是惨烈的,所以,我的到来既能让原本会早死的她继续活着,并且,还能换来比原本好得多得命运。 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我’在这里活着的同时,未来的那个我在被改写了的历史中走向了另外一个命运,简言之,就是不存在了。而那个未来的我一旦不存在,也就意味着不会再有此时活在这里的我,所以,一切回到原点,那个原点就是,如无其它任何意外发生,这具身体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迎回它原先的主人,燕玄如意。 她在摆脱早死的宿命之后,很快便能成为梵天珠。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句号,圆满的句号。 但它是谁的皆大欢喜,又是谁的圆满呢? 素和甄,我一直都很笨的,所以狐狸总叫我小白。所以你能不能直接点告诉我,这到底是谁的皆大欢喜,又到底是谁的圆满?” 一口气把话说完,由始至终,素和甄一直沉默着。 雨水令他手指变得很凉,冷冰冰碰触在我脸上,他似乎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将我被雨水冲乱的头发重新理顺到我脸侧。 随后,就在我终于有些按捺不住地想要将脸移开时,他指尖忽然轻轻一划,径直从我脸颊移到了我耿硬的脖子上:“无论你怎么想,无论你将我的做法理解成什么样,梵天珠,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我曾经错失过一次机会,我断不会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如此一个圆满,我会让你亲眼所见,你信我。” 话音未落,我已警觉出不对。 急忙想将脖子从他手掌中挣脱出来,但已来不及。他手指在我颈侧按了一下。 只是轻轻的一下,我呼吸却骤然为之一窒。 依稀听见这当口传来一阵翅膀拍打声,由远至近,似乎夹杂着一些说话的声音。 仿佛还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没等我听得更清楚些,下一瞬,我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昏厥来得如此之快。 就像突然被沉入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海,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整个人似乎是虚浮着的。 周围混沌而潮湿,空气重得将我不断往下压。 然后,我开始做梦。 很奇怪的梦。我梦见自己在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地上铺着白色的砖,我浑身上下一丝不口挂,像只球一样缩成一团,在这片洁白如玉的地面上滚来滚去。 滚到一个人的脚下后,终于不滚了。 那是一双男人的脚。 穿着草编的鞋子,但我看不清他的样子,视角所限,我只能看到他的腿,和飘荡在小腿处青色的衣摆。 这是个穿着僧衣的男人。 一个和尚。 我一边摆弄着他鞋上的系绳,一边笑呵呵叫他小和尚。 “要叫师兄。”男人的话音温润干净,很有耐心地指正我。 但我依旧叫他小和尚。 “师兄。”他再纠正。 于是我干干脆脆地叫他:“素和。” 原来是素和甄。 但我为什么会梦见他? 又为什么梦里的我,看起来是和他住在一起的? 困惑并不太久,因为我很快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他是梵天珠的守护者。 守护者自然是和被守护者生活在一起,就像曾经的铘与梵天珠。 只不过,我没想到曾经的梵天珠跟她的守护罗汉在一起时,竟然是这样一种模样。 好像浑然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个异性,好像完全不知什么是羞耻,她在这年轻和尚面前若无其事展露着自己身体每一寸线条,坦然得就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的自然。 “你……”素和甄似乎想说些什么,在我又一次拨弄他鞋子上那根系绳的时候。 但沉默了片刻,他只伸手抚了抚我头顶的发丝,然后弯下腰,将我的手指从他鞋绳上轻轻拉开:“该是带你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什么叫走?”我绕着他脚边滚了两圈,抬头问他。 他没回答,我就继续滚,地砖温润平滑,像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 然后我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那至少把衣裳穿上好么,梵天珠?” “什么是衣裳?” “同我身上所着的一样。” “不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