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族人告上了公堂。偏偏那公堂上的老爷,是刘阁老做主考时出的进士,要尊刘阁老一声座师的。” “他倒是偏袒的很,那秀才的老爹却是气性真大,一头便撞死在公堂之上。如今刘阁老是人在京中坐,祸从天上来。‘治家不严’这帽子真是轮番戴,如今康平伯倒是要松口气了。” “老三,休得贫嘴!” 乔琬听得却是心惊,“座师学生、同科同届,党风日盛”,太子的话犹言在耳。此事并非刘阁老有意为之,但太子忧心的结党之势,却不可挡。 太子前世礼贤下士,也多与文人雅士往来。如今他早早想要脱身开来,或许也是一件幸事。 然而前世并没有刘家遭到弹劾一事,刘妧也如常嫁给二皇子了,这又是为何? 乔琬想了想道:“那刘家小姐与二皇子的婚事?” 乔琰摇头:“绝对是不成了。太子明年大婚,今年底二皇子就要出宫开府了,这关头怕是不想与刘家有什么牵扯。” 如果从这个时间点来说,有人故意搅黄二皇子的婚事,倒是有些可能。 乔琬想到,前世二皇子是到了太后寿辰之后,才得封昭王,赐婚刘妧,出宫开府。当时太子一直没有婚约,二皇子得了门好亲,东宫便少了一个选择。 可如今,太子已得了赐婚,搅了二皇子这门亲倒也无所谓。但乔琬又疑惑,不是还有一个程皎么? 如若这些变故真是有人为了夺嫡在做准备,那么,此人又会是哪位呢? ** 秋狝回来,转过些时日就要中秋了。而乔琬的生辰是八月十六,这也是她今年办及笄礼的日子。 因早有准备,倒也并不忙乱,如今只需给及笄礼的宾客们送去请帖。只府中采买略忙些,要准备今年的新酒,果点也都需买新的。倒是正好将中秋家宴与及笄礼一同准备起来。 乔琬前些日子都在亲笔写请帖,送出去后不过疏懒几日,便已到了中秋节。宫中赐下了月饼、彩缎等节礼,东宫还送了新出的螃蟹,不忘佐上几坛黄酒。 第二日就是及笄礼,中秋家宴本欲从简。但萧氏想着这是女儿在家中的最后一个中秋了,仍是咬牙结彩楼,依旧要办个热热闹闹的。 各人心中明白,但面上只做不知萧氏的惆怅。一晚上谈天说地、行酒令,倒也热闹。 乔琰还堆了香塔来烧,倏尔问乔琬:“今日外头也热闹着呢,去看烧塔吗?” 今日厨房准备了桂花酿,乔琬吃蟹又佐了点醋酒,此时已有些神乏,但心中还是快活的:“外头要闹上一整夜呢,咱们追月去吧?” 就在此事,门房和管家倒是急匆匆赶了进来:“老爷、太太……太子殿下来了。” 乔琬还钝钝没有转过弯来:“太子殿下?今日宫中不是设宴吗……” 萧氏忙拉起她,一家人往正堂去了。 乔琬还记得太子那日在别院门前说他尚未正式拜访府上,后来因为惊马之事,倒也登门了几回。 如今回了玉京,太子再登门竟也不叫人紧张了。 众人拜见,说了几句客套话。乔琬因为饮酒,只觉得神思游荡。她从前酒量并没有这样浅,只怕是混了酒,令她有些不胜酒力。 不过她还是听清楚了,太子说:“如今月上中天,还想请婠婠同游。” 乔家人不知太子是何意,但看着在堂下等候的金鳞卫力士,乔琬与太子同游看起来倒也安全。 乔琬没想那么多,她也愿意出去疏散酒意,忙道:“乐意之至。” ** 取来了斗篷,乔琬想了想还是带着霜清出行。 到了街上,乔琬只低头跟着太子,夜风徐徐,那浅浅的酒意确实散了不少。 “殿下,今日宫中不是设宴吗,您怎么出宫来了?”乔琬自觉与太子熟悉许多,也敢大胆搭话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