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想到这里,心底的怨毒更浓,若是她还是昔日的白慕言,有着强大的母族,哪里需要这样低三下气,如履薄冰。 皇后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神情中透露出独属于上位者的高贵,“言妃,本宫知道,你是年轻气盛才会做下如此错事的,本宫不会责罚于你的,这样吧,你便待在自个儿宫中思过吧,本宫也不局限需要多少时日,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便算是过去了。” 白慕言闻言,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皇后,“真的吗?皇后娘娘,您没有在诳臣妾吧。”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白慕言先行退下。 白慕言不敢再待下去,她狼狈地从地上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白慕言自以为逃过了一劫,却没想到这所谓看似无期限而且自由的思过,却是一道横在白慕言身上的枷锁。 李嫣然透过窗户,看着白慕言慌乱离去的身影,随后便懒懒地收回了视线,语气嘲弄道:“她还真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多大的便宜呢,真是鼠目寸光,这样的人也会被宠幸,真是荒谬。” “谁说不是呢?”皇后伸手,随意地将衣摆处的褶皱抚平,“这最终的结果还是得由本宫评定才算数的,本宫说她没有想明白,那么她便是没有,谁若是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那便是与我的母族为敌。” 李嫣然的呼吸猛地一窒,当即便起身,对着皇后虔诚一拜,一字一句地承诺道:“臣妾定会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只愿娘娘怜惜臣妾。” 皇后见状,莞尔一笑,伸出手虚扶了一把李嫣然,“只要你听话,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行了,这地方本宫也不想待了,咱们走吧。” 李嫣然小心翼翼地扶着皇后,一同走出了寝殿。 待到李嫣然回到自己宫中时,她才得以将那副挂在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小姐,今日您也累了,奴婢替您松快一下。”松芝看到李嫣然如此疲惫,心生不忍的同时,便主动伸出手去替李嫣然揉肩,“这样的力道可以吗?” 李嫣然卸下了心防,勾起一抹笑意道:“可以,松芝,你按摩的手艺是越发得好了,怪不得从前母亲那般爱叫你揉肩。” 李嫣然自从进宫之后,便始终绷着一根弦,只有她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她才会有片刻的放松。 松芝是李府的丫鬟,从小就跟在李嫣然身边,当她看到昔日柔弱的小姐逐渐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运筹帷幄的贵妃娘娘时,她的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若非出了那档子事,李嫣然现在也不用整日里活在尔虞我诈之中,更不必去讨好皇后,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 “小姐,你受苦了……”松芝一时情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傻丫头,你哭什么?”李嫣然握住了松芝的手,转过头,“我只是心累罢了,况且我现在也是在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目标靠近,这也算是对我最大的慰藉了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