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白文武知道了当年白母的真正死因,他可会后悔纳了江氏这样一个毒妇进门。 白微影清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白文武,不给白文武任何回避的余地,白文武听着白微影的话,却是嗫嚅着嘴,小声道:“自然……是想念的。” 只是那份想念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白文武便被江氏勾了全部的心思,将发妻的死就此淡忘。 “是吗?”白微影轻笑了一声,嘴角的弧度讥诮,“爹爹在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可觉着心安?即便是你先前就已经察觉到了娘的死有蹊跷,不还是在装聋作哑吗?” 白文武没想到白微影会旧事重提,他只能尴尬地低着头,整个人越发得局促。 “爹爹可知,我这次去了哪里?”白微影收回逼人的目光,语气徐徐地问道。 白文武自然是不知晓,他便是有心想要问白微影,但又担心会让白微影心生厌烦,故而便睁一只,闭一只眼地遂了白微影的愿,想着她向来是个有主意和章法的人。 “我去了江南,找到了一个人,名唤江粼,他……”白微影说到这里,刻意地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道:“他是江氏的远房表亲,而他曾爱慕于江氏。” 白文武闻言,更是觉着一头雾水,“影儿,你究竟是想要说些什么?这江粼可犯了什么事?”白文武只是试探性地一问,却不想是歪打正着。 “不错,说起来,还是足以让他千刀万剐,死不足惜的大罪。”白微影的音调陡然转冷,恨意在齿间溢出,“当年,他给了江氏一副药,便是那副药,将娘直接送上了死路。” “什么!”白文武大惊,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尽失,他方寸大乱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个江粼,当真做过这样的事情?” 白微影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回答白文武的问题,但种种做派却是足够明显,白文武神情大恸,无力地跪坐在蒲团之上。 “芝兰,是我对不住你啊,这么多年,我竟是……”芝兰便是白母的闺名,不知有多久,白文武再未念出过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白文武泣不成声,悔恨和愧疚如同烈火一般,不停地灼烧着白文武的心肺。 白微影的眼眶同样染上了湿热,她合上双眸,不再去看白文武,祠堂内响起男人压抑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才得以停歇。 悲伤过后,白文武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眶中的猩红骇人,当即便要提剑朝外走去,白微影适时地拦下了白文武,不辩悲喜地说道:“今晚,江粼便会与江氏亲自对峙,到那时再处置江氏也不迟,毕竟,爹不是总说证据不足,是女儿一直疑心错了吗?” 白微影是在讽刺当初白文武试图粉饰太平的愚蠢举动,如若不是白文武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江氏又怎么可能会成事,而后还嚣张了这么多年。 白母的死,归根究底,与白文武是脱不了干系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