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思虑后路,断然不能让司苑琼那奸人抢在我们前面。” 只是司华圳的话是这么说,但却不见任何的急色,白微影没好气地剜了一眼司华圳,而后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司华圳看到白微影难得耍一次小脾气的模样,只觉着娇俏可人,像是一只奶猫一般,亮出自以为凶狠的爪牙,在他的心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教他欲罢不能。 而此时的皇宫,皇帝从沉睡中转醒,他费力地睁开双眼,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那般无力地躺在床榻之上。 “来人……快来人……朕……”皇帝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发出的声音 更是细如蚊声,“朕要喝水,快为朕倒杯水来……” 皇帝的话音刚落,便被一阵穿堂风裹挟着消失不见,皇帝无奈,只能试探性地起身,想要自己下床走到桌前。 这时,一阵若有似无的议论声传入皇帝的耳中,皇帝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侧耳偷听。 “淮安王果然是心思缜密,竟是让太医在陛下的药中加入使人神志不清的药物,我看啊,这宫里的天,怕是很快就要变了。”说话的人似是小太监,轻声细语的,却是清晰可闻。 “谁说不是呢,敬平王身受重伤,怕也是命不久矣,我若是陛下的话,眼下却是应该及早选定继位之人的,总比白白便宜了旁人好。”另一人附和道,说话时的语调带着某种不由言说的蛊惑意味。 皇帝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底却是冷笑连连。 瞧瞧,他这还没死呢,都有人动起了这么多的歪心思,若是他真的驾鹤西去,怕是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来呢。 “司苑琼,朕真是看错了你!”皇帝之前有多信任司苑琼,眼下便有多恨他,只是再如何恨,对于现状也是于事无补。 皇帝重重地喘着气,熟悉的眩晕感再度袭来,皇帝知道,怕是那药性又要起作用了。 可是他还不能睡,若是就这般一直睡下去的话,怕是真的会白白便宜了司苑琼。 皇帝狠狠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换得了皇帝片刻的清醒,他朝着床榻外侧一滚,“砰”地一声闷响,皇帝却是连人带被子一起跌到了地上。 好在书案离床榻的距离并不算远,皇帝艰难地爬到书案前,颤颤巍巍地提笔,却是在要落笔的那一刻,又忽地有些犹豫。 这道圣旨该如何写?真的要将皇位让出不成? 可若是不写这禅位诏书的话,他还有活路吗? 无数的念头萦绕在皇帝的心头,笔尖处的浓墨滴落,瞬间便在明黄色的布帛之上泅出了一滩显眼的墨迹。 良久之后,皇帝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落笔写字。 许是身体深处传来的乏力,在皇帝写完最后一个字后,他便彻底瘫倒在了桌上。 皇帝拼着最后一丝的清明,将那封圣旨封存藏好,而后便不甘地合上了双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