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话音一顿,视线垂下去,在班诗文惊慌的脸上停了片刻,做足了铺垫,才慢吞吞说:但我觉得她不是鬼魂,是实体。 什么意思?班诗文紧张地看了一圈。 时不言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找不到温言的尸体吗?因为温言的尸体死而复活,成了僵尸,被捆在那栋宿舍的六,每天晚上都要出来吃人呀。 先不说这话听在班诗文耳朵里怎么样,林柯雪都被他说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去看顾淮,这位大佬到底是大佬,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爬在医务室的器官展柜前欣赏在福尔马林里泡澡的各种 林柯雪朝那头瞥了一眼,姑且把泡在里面的称作东西,并着跳到嗓子眼儿里的心一同咽了下去。 班诗文神情紧张地看着时不言。 就听这位鬼故事大王排忧解难道:要是你想找她,明晚来宿舍六楼。 他低低笑了一声,我相信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他还是这么爱吓人】 【他还是这么爱吓人】 【我还是好爱他】 【喂喂!你们还记得这人的本性是绿茶吗?!】 班诗文吓得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医务室,时不言立在门口,确认她的身影消失后才回过头,道:她在撒谎。 顾淮嗯了一声,蹙起眉:但大概的故事走向是对的。 不然剧情不会一下跳到了一千四,但是班诗文的故事里到底有什么地方是不同的呢? 林柯雪说:她说她一直在找温言的尸体,会不会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她被困在了这里,不得不找到尸体才能出去? 时不言笑了一声:这里是学校又不是法阵,她一个活人还能在这里待了整整五年出不去了? 那也是哦。林柯雪彻底懵逼了,抓着头发更迷了。 笨。时不言瞥了他一眼,你就没想过她不是人? 啊?!林柯雪僵着脖子,瞪着眼珠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恍然大悟:我靠,真尼玛有道理! 就看她明晚会不会来了。顾淮忽地出了声,目光朝门外投了一眼,先回去吧,他们快醒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门外躺着的一个教官手突然动了,在脸上挠了两下。又砸吧着嘴翻了个身。 屋里三个人: 合着您睡得还挺香啊。 但我们钥匙和锁都没找到,真的没问题吗? 回去的路上,林柯雪想起这件最重要的事。 正好,顾淮在宿舍楼门前停了脚步,我想去那里看一眼。 顺着他指的方向,漆黑幽深的走廊尽头嘭地响了一声,滋滋啦啦一阵电流交加的声响,一盏灯盈盈亮起起来。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顾淮面无表情地迈着步子朝那头走去,时不言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林柯雪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身影,迟疑了几秒,立马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灯光下,正对着的是一扇门。 与其他木门不同,这道门是铁铸的,年代久远,锈红的痕迹斑斑驳驳地攀附在上面,门上几处暗红的印记深深于铁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很难看出,这些倒像是血迹干涸,结成的痕迹。 门是虚掩着的,黑暗从缝隙中阴冷地透了出来。 顾淮丝毫没有犹豫,伸手推门,几乎就是手碰上去的瞬间,三人的眼睛被一道刺眼的光闪了一下。 顾淮动作一顿,弯下腰去看门里镶嵌着的锁。 与门的陈旧不同,这把锁异常得新,银亮地反着光,上面还精细地刻着什么花纹,跟之前两个副本的锁很相似。 这是出去的锁。顾淮说着推开门。 腐烂的酸苦味扑面劈来,还夹带着隐隐的血腥气和屎尿散发的恶臭。 开个灯。时不言在他身后忽地出了声。 顾淮顺着墙摸到开关,啪嗒地按下去。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三人都猝不及防地闭了下眼。 好一会儿,顾淮才慢慢眯开眼看清屋里,他紧抿着唇,肩胛倏地紧绷起来。 时不言似乎察觉到了,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缓缓抚慰了两下。 炽亮的灯光下,这间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一览无余地赤/裸地暴露在他们眼睛里。 由于潮湿,墙角爬满了阴绿的霉点,黄白的墙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