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郁子修把头埋进师尊的颈窝,贪婪地嗅着鼻息的淡香,没有熟悉的药草味,但还是师尊的味道。 不够,还是不够,郁子修仍然无法满足。即使把人抱在怀里,他仍不安心。 他把下颌抵在师尊头上,还能不能再近一点? 直到陆楚白动了动身体,嘴里梦讫道:别怕,子修,我在。 郁子修眼睛微睁,唤了句:师尊。 隔了一会儿,陆楚白道:我在,别怕。 郁子修心神巨震,他看了看浓墨重彩的窗外,只希望今夜永远不要过去。 或许是怀里搂着师尊,郁子修终于放松了神经,他睡得比较熟,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冰凉一片,师尊不见了! 他挣扎着起身,却因为体内的魔气还没有完全排出,无法起身。 他缓缓闭上眼,他命该如此。 嘎吱!一声门开了,陆楚白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满满登登地装着各种食物,他白皙的脸因为刚刚出去奔跑了一圈儿,有些发红。 他的声音宛如春雨润物,门主,你醒啦,我跑着回来的,担心你醒过来之后,肚子饿。 郁子修仿佛腐土里面生长的野草,因为春雨的到来,渐渐复苏生机,他喉咙干干的,你去哪了? 陆楚白笑着道,给你看看,这有小笼包,糖饼,五香蛋,红糖大枣粥,你失血了,喝这个补血。几种香气瞬间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忘了,你还没洗漱。陆楚白出去拿了水盆进来,端到郁子修面前,他执着巾帕,看着郁子修有些病态的脸庞。 怎么有人连生病都这么动人?由于病弱,郁子修身上冷冷的感觉淡化了一些。 陆楚白把巾帕递给郁子修,看着郁子修仔仔细细地清理自己的手跟脸,一遍两遍三遍。 陆楚白:这么多年郁子修真是一点也没变。 他盛好粥递到郁子修面前,郁子修手脱力一般搭在床上,我抬不起来手了。 郁子修是多爱干净啊,在抬不起手的情况下,反洗洗手。陆楚端着碗,坐在床边,门主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他把一勺粥递到郁子修嘴边,来尝一尝。 郁子修刚张开口,粥被拿走了。 陆楚白把勺子拿到嘴边,悉心吹了吹,别急,再等会儿,有点烫。 勺子再次送到郁子修嘴边,郁子修尝了尝,许是大枣红糖粥太过香甜,他的心都要化了,你特意早起去买的? 陆楚白笑道:是啊,特意买给你的。 陆楚白笑得时候,桃花眼更加迷人了,比郁子修刚刚吃的粥还要甜。 陆楚白把郁子修的被子拉到一边,仔细地叠好,拿来干净的衣衫,我去打水,你沐浴之后,换好衣服。但是,记住有伤的胳膊不能沾水。 你要帮我沐浴?郁子修反问。 陆楚白拎着水桶的手晃了下,有些许水滴溢了出去,他背对着郁子修回答:如果你需要,可以。 郁子修不假思索:需要。 陆楚白耳朵开始发热,拎了一桶又一桶水,他的耳边不断回响刚刚郁子修说的两个字,需要。郁子修需要他。 只差最后两桶水,木桶就满了,郁子修的眼神忍不住直往门口飘。 脚步声传来,郁子修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 可是,来人怎么是白虎? 白虎脚步声很重,他步伐很大,两只手各拎一桶水,把其中一桶倒进木桶里,主上,余下水桶的热水,等木桶里的水凉了之后你再叫我,我给你倒进去。 郁子修揉了揉眉心:他呢? 他?主上指的是裴楚?嗨,他小胳膊小腿的修为还那么弱,拎水多费劲。门主看我这厚重的肌肉,这种活必须我来。刚刚我看裴楚的脸累得红扑扑的,实在于心不忍。 郁子修太阳穴跳了下,讥讽道:你还懂得怜香惜玉了? 怜香惜玉?不不不,主上用错词了,这勉强叫拔刀相助吧。白虎边说边走近郁子修,我把你放进木桶里。 郁子修眼神倏然变冷,你想找死? 白虎胡子动了下:门主,你说说看,这几个人,除了我谁能抱动你,你就别挑三拣四了。难不成让裴楚来? 郁子修旁边的青龙双刃剑嗡嗡作响。 白虎本能地向后跃,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别动剑。 把人给我找回来。郁子修的声音从背后穿过来。 白虎吹胡子瞪眼的,真是不识好人心! 刚刚白虎说可以代替自己去伺候郁子修沐浴的时候,陆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