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皱了皱眉,望向纪迟,满眼都是:这小东西没事吧?我就说它们很容易被我吓到。 纪迟笑着不说话。 啊啊啊熟悉的尖叫声响起,兔子扒在西尔维娅掌心,纪迟都能从它的毛毛脸上看出一股虔诚之意,女神不,将军您好!我喜欢不,我仰慕您很久了!我从六个月大开始就想见您一面! 西尔维娅一顿,转头看了眼纪迟:大半生?六个月? 纪迟轻咳一声装作不知道:抱歉了兔子,这就是没有统一口径的下场 西尔维娅摇了摇头,罕见地挑起嘴角。 兔子呆呆地看着西尔维娅唇边的微笑,像是在看一朵雪晶花在要塞上绽放:她笑了,好厉害 西尔维娅低头,抬起拇指蹭了蹭它柔软的毛发:要塞可不是一岁小兽人来的地方,你先跟着我,我会让人送你回到安全的地方。 您怎么知道我一岁了?西拉疑惑了一下,立刻摇摇脑袋:不对不对,我只是想来这里看一眼你,也看一眼要塞,我会保护好自己回去的,不会给您添麻烦。 伯爵夫人在旁边笑着感叹:这孩子可真乖,不像我儿子,之前爱慕圣女小姐的时候,恨不得整天睡在教廷屋顶呢。 纪迟面色复杂:幸好小少爷没跟过来,不然还是得连夜离开这个国家。 此时,远在精灵之森的布兰登:阿嚏艾文你身上喷了什么那么香! 艾文抬起胳膊,疑惑地嗅了嗅:没有啊,你闻错了吧? 不远处的圣珂莉大惊失色,抬手挥出一簇光箭,将他们垂在他们头顶的食人花打得缩了回去,怒道:小心!你们两个蠢蛋!想聊天不如去天堂聊吧!那里多安静! 布兰登和艾文被泼了一身粘稠腥臭的墨绿色汁液,缩在原地,蔫头耷脑地承受圣珂莉的阴阳怪气。 布兰登还小心翼翼抬眸瞅了眼圣珂莉,想道:我之前是疯了吗?怎么会对这种东西脸红? 伯爵夫人也觉得她儿子那会儿很是单蠢可爱,这会儿看着兔子黏黏糊糊挨蹭西尔维娅的模样,或许是想起了娇养着长大的小少爷,抿唇笑个不停。 她伸手拍了拍西尔维娅僵硬的肩背,小声问: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很喜欢这种小生物吗?好不容易碰到一只不会跑的呆雪兔,怎么舍得让它离开呢? 西尔维娅用一种生硬的姿势托着手心中的兔子,时刻警惕它不会蹦到马下,也低声回答:驻守要塞不是他们的使命,他们只需要让王国繁荣起来就好了。 伯爵夫人收起了嘴角边的笑容,用一种凝肃的表情看着她:那也不是你的使命,你要记得,你留在要塞从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而我也一样,对我所做出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姐姐,那你快乐吗?西尔维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她。 伯爵夫人抬起下巴笑了一下,她抚去脸颊上的凉意,一片晶莹的六角雪花沾在蕾丝手套上,同样的洁白雅致:我当然很快乐,圣特里可比这里热闹多了,只不过,有时候确实太平和了些 她瞬间扯下白蕾丝手套,露出疤痕累累的双手,从腰侧抽出一把黑色宽剑,宽剑散发着淡红色光芒,像是一种力量的凝聚,也像挥之不去的鲜血。 伯爵夫人没有握剑的手在马背上一撑,脚尖使力,身影如利箭一般落在远处平整的雪地上,她双手握着长剑,狠狠往雪地里一插! 吼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响起,一头眼睛冒着红光的狂暴雪虎从厚厚的雪层扑了出来,朝军队怒吼一声! 这头狂暴雪虎比寻常雪虎要庞大得多,毛发粗粝,獠牙尖长,红眼睛不是兔子那种温润的红宝石色,而是带着刺眼可怖的血光,闪烁着疯狂嗜血的杀意。 它本来想潜伏靠近这只军队,没想到一眼就被伯爵夫人看穿伪装,漆黑的利剑劈斩下来,砍断了它的半边脖子,黑色的血液顺着皮毛汩汩滴落,发出一种腐烂的臭味。 保护将军!远征军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们沉着又迅速地抽出武器,排着整齐的队列,将西尔维娅和纪迟层层叠叠保护在盔甲厚盾之中。 西拉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兔子耳朵吓得瑟瑟颤抖:这是什么怪物? 西尔维娅冰冷地观望血肉横飞的战斗场面,冷声说:是狂暴之兽,来自要塞外的野兽,也是远征军猎杀的敌人。 西拉抖着唇:我、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西尔维娅: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因为,它们逃不出远征军利剑所指的方向。 她说得随意又淡然,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