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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成了我外室 第12节


本来没有李肃的份,可偏偏李肃在阮眉那儿看见了,觉得十分稀奇,当晚便要了一盆回去,可又不好生照顾着,没几天便枯死,纪雨宁倒着实心疼了一阵。

    长清便摇头,“这等势欲熏心的男人,哪里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夫人也是太好性了,才处处让人拿捏,想必这些年受的辛苦也不少。”

    对旁人纪雨宁或许还得讲一讲面子,可长公主这样的人精,什么能瞒得住她?

    唯有叹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奈何身在淖泥,抽身不得罢了。”

    李肃官途愈盛,这阵子更是看紧家中一举一动,莫说和离,来日正式上任,只怕还得带自己到酒宴上大秀恩爱,做出许多恶心模样。

    要抓他的把柄谈何容易?这些年两人聚少离多,纪雨宁连他每年的进项都不知道,何谈揪他错处?何况李肃也谨慎得很,轻易不跟她聊仕途上的事,只让她好生操持庶务——他一辈子都将她困在贤妻的牢笼里了。

    长清淡淡一笑,“是你没本事,明里不敢怎么样,暗里算计人的法子可多得是。”

    纪雨宁下意识驻足,“愿闻其详。”

    长清折下一朵纯白的重瓣菊,为纪雨宁簪在鬓边,端详她清丽模样,“夫人可知我的第二任丈夫是怎么去的?”

    纪雨宁虽非本地人氏,可李肃每常听到些京中逸闻也会讲给她听,何况长公主的大名本就如雷贯耳,她那几桩姻缘大伙儿早就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了。

    纪雨宁便默默点头,“听说是因为私盗官银,惹得先帝大怒。”

    长清莞尔,“夫人消息不错,但,却是我怂恿他这么干的。”

    那时候长清刚经历了第一场婚姻的失败,本来是不打算再嫁的了,偏偏此人甜言蜜语哄着她成了亲,却在婚后故态复萌,私自蓄养了好几个外宅,还勾上了她的侍女。

    长清实在怒不可遏,又不想干脆和离便宜了他,于是鼓动此人,说自己有办法弄到国库的钥匙,包他发一笔大财。这人果然听信,哪知银子运到之时,也等来了面若寒霜的先帝,先帝当场决其斩首,十六以上的家眷男丁悉数流放,至于长清公主,她当然也做回了快乐的寡妇。

    “你瞧,办法总比困难多。”长清用力捏了捏纪雨宁的手背,眼神里闪烁着近乎恶意的光芒。她知道纪雨宁一定会听进去的——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但幸好,世上男子总是愚蠢的多,要对付他们,实在轻而易举。

    只要狠得下心肠。

    纪雨宁没说话,默默屈身施礼,“臣妇告退。”

    长清颐然望着她远去,身后郭胜瑟瑟发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您方才所言是真的吗?”

    没看出殿下这么坏呀——还想把纪夫人一并教坏,太可怕了。

    长清露出一缕春风般的微笑,“你猜。”

    郭胜:……他并不敢猜。

    *

    楚珩最终还是克制住思念的心情,没有不管不顾地追出去,或许皇姐所说是对的,唯有若即若离,才能让纪雨宁认识到他的重要——可是等待的日子真难熬啊。

    幸好郭胜不负所托,带回来两碟子热腾腾的芙蓉糕,楚珩细尝了尝,和那日纪雨宁请他的黏豆包口感极为近似,可见出自一人手笔——还说不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郭胜看着自家主子心满意足的模样,犹豫半晌,到底没把长公主那番“金玉良言”说给他听,主子若知晓纪夫人误入歧途,没准会去找长公主拼命呢!

    至于楚珩,他正在考虑是否该请礼部疏通一下,为他在乡试捏造一个名额,但,到底该考第几名好呢?太高了容易露馅,若是太低——恐怕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这晚皇帝辗转反侧,跟摊煎饼似的,眼前尽是些光怪陆离景象。一会儿是他高中榜首,披红挂彩游街示众,无数的出嫁女未嫁女当街喝彩,纪雨宁赫然也在其中;一会儿是他名落孙山,在个破旧馆子里借酒浇愁,纪雨宁前去寻他,安慰着安慰着便宽衣解带起来,似乎立时便要共赴巫山云雨。

    郭胜躺在外间,耳听得皇帝阵阵呓语,心想一定是最近话本子看多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切不可让这些杂书坏了皇帝性情,太后饶不了他。

    次早醒来楚珩仍有些浑浑噩噩,下意识抹了把身下,只觉黏腻一团沾湿,梦中景象仍历历在目,纪雨宁如云般的秀发、如玉般的肌肤、如蜜般的言语,仿佛都真切可感——太糟糕了。

    楚珩无力扶额,不过几日未见,就这样耐不住,幸好是在行宫,若是宫里,恐怕难免为人所耻笑。

    郭胜进来时,正注意到皇帝耳朵尖上那点微红,“陛下不舒服么?”

    “无碍。”楚珩打着哈哈,随手将被子卷成一团,起身到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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