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一座荒僻的小院前停下,祁烬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几人:对不住大家,不是不想让你们和家父见面,只是他也正因我娘的事情发愁,可能不大想见外人。 没事,殷旧安慰他,还是先进去看看你母亲要紧。 四个人进了院子,南珩心下就是一沉。 这院子又荒又破,杂草丛生,一看就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祁烬他娘就算只是个妾室,那也算半个主子,竟然处境如此凄凉。 八少爷?这几位是?厚重的门帘掀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走了出来。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陈旧衣裙,发髻也梳的简单。 祁烬应了一声,为之先容:小桃,这是长清派的两位长老,和我的两个师兄弟,听闻娘亲病了,特地赶来探望。 那小丫鬟就露出一个笑脸:几位仙君有心了,赵姨娘刚用了膳,这会情绪也平稳些,你们跟我来吧。 几人进了屋,南珩才发现,这房内也并未比院子里的光景好到哪去。 桌椅画屏都是旧的,没什么特别华丽的装饰,只在正对门口的墙上挂了一副牡丹图,画下面的花架上摆了两盆杜鹃,艳粉的花开的有点恹恹的,但好歹是给这光线有些昏暗的房间添了一抹亮色。 娘,烬儿来看你了。祁烬绕过烟冷画屏,率先走了进去,对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那女人唤了一声。 南珩几人也跟在他身后,就立在床边几步开外的地方候着。 那女人听见祁烬的声音顿时欣喜起来,一把将祁烬搂进怀里,嘴里只一个劲的喊着:烬儿,烬儿,娘想死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还走不走了? 祁烬就帮她理理杂乱的长发,然后扬起一个笑脸:今天回来的,不走了,我不走了,娘。 那女人就再次把祁烬搂紧了。 南珩这么看倒是没有看出这女人有什么异样,除了她仪容有些不整,倒是还算正常。 谁知,那女人搂了祁烬一会儿,突然劈手把他推开了。 她用的力气之大,祁烬竟然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不对,不对!女人嘶喊着,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烬儿你不能留下!你赶紧走!走!走的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快走!走开! 她喊的声音都哑了,见祁烬跌坐在地上不动,就拿起枕头、被子、小毯子,床榻上所有能扔的东西,一个一个往祁烬身上丢。 祁烬兀的红了眼眶,但他咬紧了唇,使劲把眼泪憋回去。 他娘亲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他不能哭。 南珩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问道:你娘这样多久了? 不知道,祁烬吸了吸鼻子,我爹说有几个月了。 就没请个大夫看一看? 看过,说是看不出什么病来。我爹将这安泽县医馆里的大夫都请了个遍,临阳城也去过,找了许多人,都没有什么起色。 殷旧已经上前,自掌心运起一道莹白的柔光,在女人双目前抚过,原本还在疯狂扔东西的女人顿时安静下来,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的直视着前方。 她安然的坐着,众人这才发现女人的腹部高高隆起,竟然是怀着身孕的。 祁烬赶紧问:师尊,我娘亲她怎么样? 殷旧摇摇头:没有什么妖邪作祟。不过 他说着,突然双手翻转掐了个诀,然后那道白光顿时笼罩了女人的周身。 几人惊愕的发现,祁烬母亲的头顶上正丝丝冒着一缕缕的黑雾。 那黑雾,和当初南珩和吴様对战,吴様使用邪术召唤慕容卿时冒出的黑雾如出一辙。 萧听寻目光沉敛:焚灵祭魄?祁烬,你务必要弄清楚,你母亲到底是何时病的,又是怎么病的。 好,祁烬重重点头,又看向殷旧,师尊,那我娘亲,她还能恢复么? 可能要寻到施术者才能解。殷旧道,这人用的,的确是魂祭门的禁术,焚灵祭魄。只不过他只学到一些皮毛,术法施展的不完善,才会造成你母亲三魂七魄被打乱成一团,成了现在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可是,我实在想不到会是谁。祁烬一张小脸皱在一起,仔细的回想着,我娘性子温和,平时在众多姨娘中间也是不声不响,也不是很讨我爹喜欢,应该不会有人想要害她。 一直未开口的苏叶插话道:你常年不在家,这种后宅里细枝末节的小事,恐怕得问小桃了。 哦,对啊,多谢师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