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婢子送去些补品以示“关怀”,自个却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益气补血的药膳,准备去探望林浪。林浪的真实身份让她既惊且喜,惊的是他的身份原来如此金贵,喜的是与他结交对她不啻为一大助力。而抛却他的身份不谈,昨晚他救了她,她也应该去感谢一翻。 轩辕馆乃是座书藏万卷的书馆,云集了无数文人墨客,他们可在此尽情谈诗论赋、畅议国之大事,有真知才识之士更会被轩辕馆引见至当朝大儒或大臣门下,从此平步青云。对遇到困难的士子,轩辕馆还会倾诚相助。这让轩辕馆在众士子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可惜无人知晓它幕后的真正老板是谁。 天色尚早,轩辕馆出入的人尚不多。她戴着帷帽不引人注意的走了进去,方待询问,便有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可是白小姐?” 见白秋桐颔首,管事又客气的道:“公子在后园厢房歇息,白小姐请往这边走。” 白秋桐微有诧异,林浪难道知道她会来?抑下疑惑,她随管事进了后园。 后园布置清雅,极是幽静。白秋桐溜目扫过,鲜见仆婢,倒是有不少护卫守在各处。想及林浪的身份,也莫怪会守备得如此严密了。 管事将她引至一座雅阁前,袁诚正守在阁外,见到她不禁笑道::“白姑娘,你果然来了,公子刚醒来服了药。” 白秋桐歉疚道:“昨日林公子因我而受伤,我自要来探望的,还请袁大哥通传一二。” “不必了,公子吩咐过,白姑娘若是来了直接请进去。” 白秋桐抿唇一笑,随他进入阁中,直至一间厢房外。他朝内禀道:“公子,白姑娘到。” “请进。”清润依旧的声音淡淡传出。袁诚推开门,白秋桐略顿,提步而入,迎目即见林浪正靠在软榻上含笑望着她,说道:“白姑娘可是带了什么佳肴过来?” 白秋桐一愣,随即失笑,示意沛兰将药膳搁到他面前的花几上:“林公子昨日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便只能做几道药膳聊以感谢。” 林浪摇首:“是我连累了你,如何当得你的谢?” “你终归是因我受了伤,咱们算是两恩相抵,互不相欠了。” 林浪不置可否一笑,撑着单臂欲去端药膳。见他动作困难,白秋桐忙上前端起玉碗,动作自然的舀起一匙药膳,吹了吹便送到他嘴边。 林浪略有怔忡,白秋桐也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刷地满面绯红,尴尬不已。前世徐成恩喜欢她事事俱到,这个动作竟是已成了习惯。 林浪深深笑望她眼,未多置言,极是自然的就着她的手吃下了药膳。沛兰在旁瞅得眼角直抽,自家小姐才同这林浪见过不到三回,可眼下两人怎地就同对恩爱小夫妻似的了? 白秋桐掩下不自然,佯作从容的同他说着话,只是一待他用完药膳,便立即收拾好食盒,匆匆告了辞。望着她颇为窘迫的背影,林浪不禁朗笑出声,惊得门外的护卫面面相觑。 直至回到白府,白秋桐才觉脸上的热度消退了些。刚进映桐苑,便有婢子将她请去了书房。 尚未踏进书房,她便见到徐成恩坐在里面。她眼神微冷,这人当真是厚颜无耻,昨日于危难中扔下她同白庆雪,今日竟还有脸上门来! “爹爹。”她步入书房福身一礼,并不瞧徐成恩一眼。 白秦山含笑示意她上前,望着徐成恩道:“徐贤侄今日寻我说了件事,爹想问问你的意思。” “爹爹但请直言。” “你已年过及笄,爹虽不舍,但也不得不考虑你的终身大事。”白秦山掳须笑道,“徐贤侄,还是你自己说吧!” 徐成恩拱手应了声是,满目温柔的望住白秋桐,“桐儿,今日我是来向白伯父提亲的,你可愿嫁给我?” 白秋桐眯起眼,心下既惊且疑。徐成恩会求亲她不意外,可这提亲的时间竟比上辈子提前了近半年。难道其间发生何事才引起改变? 她压住疑虑,并不回应徐成恩,而是抬首对白秦山平静的道:“爹爹,难道您想让女儿嫁给个遇到危险便顾自逃走的人?” 徐成恩连忙解释:“桐儿,你误会我了。昨晚我并未想丢下你们逃走,只是当时人群混乱,我才与你们走散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