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名堂?明明都在秦淮河上,还非要我坐马车兜这么一大圈再过来。” 朱圆圆的笑得眉眼弯弯,“禾依姐姐的恩客如此多。我可怕船开晚了,又有人来同我抢人。” 檀邀雨听朱圆圆和禾依的言谈,看出两人十分相熟。上次离开建康时,她曾嘱咐朱圆圆照看着一些禾依,没想到两人许是气味相投,竟真成了闺中密友。 禾依此时才注意到檀邀雨,先怔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客气道:“未知朱女郎还有客人在此。是奴家失礼了。奴家乃是月楼花船上的歌姬,今日特来为朱女郎泛舟助兴的。” 檀邀雨微微叹惜,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女装,心中多少有些尴尬。 她走上前,浅浅一笑,朝禾依道:“姐姐抬眼细看,可是真的不认得我了?” 禾依莫名,抬头同檀邀雨对视,感觉确实有些眼熟。再微微侧头,更加仔细地去看檀邀雨,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你、你、你!” 禾依慌乱之下就往后退,朱圆圆和檀邀雨同时伸手抓住她,“小心,再退就要掉到河里去了。” “秦……你、你是……十二郎?”禾依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河不河的!自己心心念念,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地思念了一整年的人,如今竟一袭女装地站在自己面前,论谁还能镇静如常?! 檀邀雨带着歉意道:“我该早些告诉姐姐的。只是我当时身不由己,若是如实告知,怕是姐姐你也会有麻烦。” 朱圆圆帮着打圆场,“我家女郎实为檀家独女。早年因少帝昏聩被流放在外,如今得了赦免,才能堂堂正正地回建康。” “檀……”禾依有些懵,脑子转了几圈似乎才理清了现状,“你是……檀家那个……” 檀邀雨点点头,“我知道,姐姐定是也听过些传闻。可你与我相交多日,当知我并非传言那般。” 禾依脑中突然闪过檀邀雨那日醉酒,一人吊打李家护卫们的场面。 “怪不得……你的武功那样厉害……” 檀邀雨冲禾依拜了拜,“此前未能坦诚相交,是我的不是。姐姐几次帮我,我真心感谢。若姐姐不肯原谅我,日后我也不会再去烦扰你。只是我的身份,还请姐姐保密。” 禾依身子一软,瘫坐在甲板上。 昨日她也在秦淮河上。她本是陪同几位世家子去看湖陆水军归京,没想到五学馆的人也一同回来了!她拼了命在那艘漕船上找寻心上人的影子,却一无所获。 姐妹们都安慰她,她好面子,嘴上说自己是如浮萍一般的人,哪儿有那许多牵挂。可实际上,她的心早就拴在秦十二身上了,一日不见他便觉得生活黯淡无光。 她以为即便今年不成,总还有相见之日,谁能想到造化弄人,见是见到了,秦十二却是个女子…… 禾依越想越伤心,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檀邀雨和朱圆圆尴尬地互望一眼,都没说话。给禾依足够的时间去平复心情,只是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下。给她递水、递巾帕。 只是禾依接过檀邀雨递来的帕子时,瞬间就哭得更凶了。 待禾依实实在在地哭了一顿,才擦干红肿了的眼睛,对檀邀雨道:“奴家只是一女姬,檀女郎身为檀家独女,却愿意与奴家来往,奴家求之不得。” 檀邀雨轻轻叹息,去年此时,她并不能体会禾依的思慕之情。如今知道了,只怪自己误了人家。 “禾依姐姐,我之前最爱去你那儿喝酒。只因我觉得与姐姐谈得来。我视姐姐如知己,还请姐姐能原谅我此前的过失。” “你哪有什么过失?”禾依摇摇头,“是奴家自己会错了意。奴家倒是该谢谢你,今日肯如实相告,免了我日后无尽的相思之苦。” 朱圆圆尬笑了两声,“都说开了就好了。快别哭了,我准备了这许多菜肴,可不是用来盛眼泪的。” “好!”禾依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真的想开了,“今日便不醉不归吧!” 檀邀雨闻言松了口气,也应道:“好!不醉不归!” 三人一边听朱圆圆介绍各式美食,一边兴高采烈地聊着听说过的见闻趣事。禾依每日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说起来真是滔滔不绝。 喝至兴起时,檀邀雨让护卫捧上来了一个礼盒递给禾依,示意禾依打开看看。 禾依小心打开,见里面只是几个纸卷,便有些疑惑。待她仔细看过,双眼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