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彭城王索性拉起九熹往里走,边走边哄着九熹道:“你也知道王妃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纳新王妃是早晚的事儿。你放心,无论本王娶了谁做王妃,本王这颗心总还是在你这儿,谁都抢不去。” 九熹往后扫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女婢和仆从立刻停下脚步,同两位主子拉开距离。 确信四下无人了,九熹才似不满地道:“所以你就选中了檀家的女儿?檀将军的威名,便是妾这种妇人都如雷贯耳。妾还听说檀家的儿子个个才华横溢,能文能武。檀家可是实实在在的权臣,就连皇上都不敢忤逆檀将军的意思。您若是娶了檀家女,妾岂不是要被新王妃打压死?” 九熹说完就去看彭城王的反应。彭城王却愣愣地看着前方的影壁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九熹又连着唤了几声“王爷”,彭城王似乎才醒过神儿,喃喃说了句: “威名远播,一门英武……怎知不是司马仲达呀。” 九熹听见了,嘴角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随后又状若无知地问:“王爷您说什么?司马仲达又是何人?你可莫要与妾顾左右而言他。妾也不是拦着您娶新王妃,只是这檀家女绝对不行。她要是真的嫁进来,莫说是妾,便是王爷您怕是都要看那女人的脸色。到时还哪儿有妾与儿子的立身之地啊!” “她敢!”彭城王怒吼道:“再有兵权又如何?!朝廷是我们刘家的,三军也都是刘家的,关他檀道济什么事儿?!” “王爷您小点儿声!”九熹伸手去挡彭城王的口,状似小心道:“您娶不娶檀家女另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了檀家。妾听说檀家同七皇子走得很近,若是檀家同七皇子沆瀣一气,在皇上面前给王爷您使绊子,那可就糟了!” 彭城王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就忘了还有七弟! 若论亲疏,七弟同皇上可比自己近多了!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能重金购了那邪门的毒药下给七弟。谁曾想到七弟居然不知被什么人带走了,如今生死不明的。 就连皇上封他做石头城戎事也不见他露面谢恩,更不要说真的赴职。 彭城王曾经花了许多心思打听,可他当时还不曾掌实权,宫里投靠他的人不多,只隐隐约约打听到是同檀家有关系。 若这事儿是真的……檀道济对自己这么敬而远之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檀家怕是想拉拢七弟! “不行……”彭城王手心开始冒汗。 他好不容易才取得的权利,决不能就这么拱手让人。与其让檀道济站到七弟那边,他宁可檀道济永远消失! “既不能为本王所用,便不可存留于世……” 第六百七十章 、最强国 檀邀雨离开建康后,虽然恨不得直接插上翅膀飞回仇池,然而北宁行者担心她的身体,坚决不允许她日夜兼程。 外加她这次是同五学馆的人一起,王五郎那几人虽已经有些基础的外功底子,可氏族那套天塌下来也得从容应对的性子却没变。 赶路是不可能赶路的,甩又甩不掉。 东篱行者也担心邀雨的情况,坚持与他们一起去仇池。如此一来,这队人只能像游学一样慢慢挪向仇池…… 檀邀雨心里不安,她总觉得拓跋钟不会无缘无故地冒险跑来建康找她。只可惜那日檀家的亲兵明明都埋伏在附近水域,却还是让拓跋钟逃了。 檀邀雨心里急,又走不快。只能恶狠狠地将拓跋钟又来回骂了十八遍。经此一事,本来就模棱两可的师徒情分是彻底没了。 如今檀邀雨只希望拓跋钟是凭自己本事跑掉的,否则若是让她查到连拓跋钟也同拜火教有勾结的话,那可就是刀剑相向的敌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邀雨真的杯弓蛇影了,当这一队人终于在立秋后抵达仇池时,北地依旧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什么异样。 秦忠志提前就收到了消息,这次是早早地带着祝融出城来迎。 见到檀邀雨精神尚可,秦忠志也算是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揶揄道:“就那么几个坑,您怎么还反反复复地往里面掉?” 檀邀雨黑着脸,要不是自己嗓子仍不利索,她真想狠狠骂秦忠志一顿!毕竟若是从根儿上算起来,拓跋钟跟秦忠志也脱不开关系! 大约是也想到了这一点,秦忠志又露出一脸谄笑,补了一句,“好在女郎您洪福齐天。甭管什么坑,您都能给踏平了!” 祝融显然不喜欢秦忠志这么打趣邀雨,直接上来将他挤到一边,先是仔细检查了邀雨的嗓子,又认真去对照手里捧着的竹简。 邀雨猜测那竹简是南尘行者送来的。看来自己实在是走得太慢了,居然师公那边的信都先她一步抵达仇池。 祝融看完竹简,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无……大碍……” 邀雨立刻面露欣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