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舍不得的吗? 他道:会的。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如果真是三年,楚棠当然也会有一丝不舍的情绪。 是吗?哥哥可别只在嘴上恭维我,郁恪伸着懒腰起身,慵懒道,这里没有别人,哥哥帮我宽衣吧。 两人对视着。 楚棠站了一会儿,走上去,郁恪稍微僵硬的肩膀这才松了一点儿。 皇帝的衣服都繁复大气,但解开还是很容易的。楚棠微微低头,白皙手指在郁恪腰带上动作。 内间的灯光要暗一些。摇摇烛光映在楚棠眉眼间,精致不似凡间人。 郁恪喉结动了动,移走了目光,盯着蜡烛。 金玉腰带解开了,楚棠将它挂到雕花木架上,还没回身,腰间就一紧,温热的臂膀拥了上来。 郁恪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搁在楚棠肩膀,说话时的气息一下一下打在楚棠颈窝上,有些热:哥哥,我好累。 少年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他,像以前受了委屈似的和他撒娇要抱抱,楚棠心底柔软处略微一颤,回应道:哪里累? 郁恪得寸进尺似的蹭了蹭他脖子:哪里都累,那些大臣都没有哥哥好讲话。 楚棠推开他:陛下虽然贵为郁北的天子,累了也可以和平凡人一样歇歇。 郁恪道:那我今晚就和哥哥一起歇歇,放松放松。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道:而且以往便有君臣抵足而眠的佳话,哥哥拒绝我,就是嫌弃我这个当皇帝的。 楚棠无奈。 床很宽敞,两人躺在床上还有余地。 郁恪安安分分躺着,睁着眼睛,问道:哥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是什么? 楚棠的手心突然一凉也不是很凉,那东西被少年握久了,还带着一些体温。 他拿到眼前一看,是一枚精致的虹光璃玉,晶莹剔透,在月光下越发透明,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凤凰,一摸便知价值连城,不是凡品。 这是什么?楚棠问道。 郁恪声音平淡道:是小时候在街上的店铺买的,看到适合哥哥就买下了,谁知放在盒子里,久了就忘记了。哥哥不会嫌弃吧? 陛下的心意,一向赤诚,臣怎会嫌弃。楚棠将玉佩放在枕边,道,臣觐见陛下时,一定戴着,以示圣眷。 郁恪笑了,翻了个身,道:怎么可以只见我的时候带?哥哥去西北的时候就要带着,这玉养人,而且,常言有说,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哥哥带着便是。 臣遵命。楚棠道。 夜色正好,郁恪借着黑暗的掩护,细细地打量楚棠的脸,眼神柔和而坚定:千机阁虽好,但西北到底离乱久了,我命乾陵卫护送你。 陛下作主就好。 安静了良久,久到两人的呼吸声仿佛都平缓了,郁恪小声道:哥哥,我会好好当这个皇帝的。我不能总靠你,以后你该靠我。 楚棠闭着眼,嗯了一声。 黑暗中,少年轮廓俊朗,无声笑了笑,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舒服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楚棠的手腕。 等少年的气息平稳了,楚棠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手,虽然郁恪握得不紧,但怕吵醒了他,楚棠没用多大力气,便挣不开。 楚棠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小孩,长大了,警惕心也大了。 侍卫和军队整齐排列,楚棠骑在马上,容约在马下仰着头和他说话。 突然,一声通报传来:皇上驾到! 京都的雪已经停了,风声依旧凛冽。郁恪在城门上,银白暗纹滚边的斗篷被风吹得衣角飞扬。 他就站在城楼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楚棠。 过了片刻,楚棠登上城楼:陛下。 郁恪转身,瑞凤眼微微眯了下,仿佛是被风吹的,又仿佛是在打量眼前的人:国师。 陛下劳碌,何必又来送臣,楚棠道,且城门风大,免伤龙体,陛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郁恪道:我还有话要说。 该交代的昨晚都交代完了,该道别的昨晚也道过了,也不知郁恪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往楚棠身后看了一眼。黎原盛捧着东西上来。是一件黑色的大氅,皮毛光亮顺滑,坠着几条银丝带。 郁恪伸手抖开,直接披到了楚棠身上:西北风沙大,哥哥在那边要多注意身体。 大氅一上身,四周的风霜好像都被隔绝了。楚棠道:多谢陛下恩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