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屋,找你有事儿。 张云雷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找自己肯定说的是傍晚的事儿,乖乖跟在她身后,去了房间,错在自己,也不敢坐下,束手而立,规规矩矩站着。 他这两年腿脚好多了,王惠看他一眼,也不心疼他,站会儿累不死,在台上作天作地,回家养尊处优,都凌九夜给他惯得,无法无天了,冷哼一声,说吧。 张云雷听她声音里头透着怒意,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道,姐姐,我错了。 头一句就是认错,王惠心里头觉得舒服点儿了,好歹这孩子还知道是非曲直,否则真得揍一顿才舒坦呢,抬眼横他,你这是闹什么呢,怎么着,这才几年,过够了? 这话太重了,张云雷心里头立马慌了,赶忙抬头看向王惠,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姐,我没过够,我不跟辰儿分开! 不想分开你这是干嘛呢,为多大点儿事儿啊?跟辰辰发这么大脾气,小辫儿,我看你现在越来越不懂事儿了,怎么的,外头名气大了,回家里头架子也大了,成角儿了,人家碰不得说不得,你的就得是你的,旁人捎带根头发丝儿你都要发脾气了?这都是我教的还是你姐夫教你的啊?王惠严厉的看着他,目光里一丝笑容也没有,虽然坐在床边矮他一头,可气场却比他高出不止一米,语调不重,嗓门不大,可言辞却让人心惊。 张云雷差点就跪下了,这话音量不重,但含义太重,处处都扎在自己肺管子上,说的都在点子上,他赶忙低下头,虚心表态,没有,姐,我错了,我不是飘了,我没敢摆架子,我就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了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我没针对旋儿,也不是冲辰儿我我我 那你好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你觉得辰辰配不上你了,还是你觉得自个儿配不上人家,又或者有什么端倪了,这么看着护着的?这几年感情都白瞎了是吗?王惠也纳闷,他俩算是经历过生死了,最难的时候都携手熬过来了,现在人也大好了,名气也有了,怎么就非得来个只能共苦不能同甘?自己弟弟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说起理由,张云雷自己都觉得羞愧,可总得给姐姐一个原因啊,纠结了半晌,才一点一点把事情说明白了,姐我知道这都是虚的,是做梦可我一醒,心里头就特别生气也特难受总是觉得心慌 王惠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折腾了半天,理由竟然是 做梦。 对,做梦,梦着他跟辰辰没在一起,辰辰对旋儿好,他就吃醋生气,醒了就开始作妖。 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惠隐隐觉得头疼,忍不住撑着额头直揉太阳穴,否则真想抄起笤帚给他一顿! 就为梦里屁大点事儿,他跑去七队一顿闹,把凌九夜气的急眼了,跑回玫瑰园躲着了! 看王惠气的那样,张云雷有点害怕了,赶紧道,姐,你别这样,你要骂我就骂吧,要不你打我也行,你别气坏了 王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说俩人吵架有个理由,是任性啊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又或者谁有了外遇有了新欢,好歹是说得出口的,她这个弟弟是什么情况,就为做个梦,吵起来了,人家凌九夜还不知道理由,在梦里头给人家扣了顶渣男的大帽子,现实里头骂人家,这说出去,人家不当他神经病才怪呢! 你是不是安生日子过多了,非得闹点事儿才觉得舒坦啊?憋到最后,王惠只能憋出这么句话来,哭笑不得的瞪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才解气了,你就作吧!这回好了,给辰辰气成这样,你以为他还能像以前那么哄着你?张云雷,你是想把你俩的感情都作散了才觉得舒服是吗! 我我没有张云雷就怕这个,他不想跟凌九夜分开,可就是那阵儿的醋坛子彻底翻了,怎么都遮不住了,让她这么一点,心里头慌了,瘪着嘴委屈的道,姐我没有 唉!看他这样,王惠简直恨铁不成钢,以前怕弟弟被漂亮女孩骗了,后来又怕他在辰辰这儿受到伤害,如今开始怕他伤害辰辰了,这俩孩子都一根筋,还是犟驴脾气,谁都不想先低头,好在凌九夜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都乐意迁就他,但今天这事儿,受委屈的是人家,要是还能没心没肺的迁就张云雷,自己都觉得过分了,辫儿啊,不是姐姐说你,辰辰对你有多好,你自己心里头也明白,任性撒泼,你俩平时小打小闹也就过去了,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太过分了,你说的那几句话,那是什么意思啊,那是怀疑辰辰跟旋儿有什么!要你俩单独在一块儿,说了也就说了,可那在七队呢,同着师兄弟的面儿,你就那么说了,你考虑过辰辰的感受吗?这是堂而皇之的怀疑!你要真有把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没有,那么多师兄弟瞧着呢,你就这样说辰辰,你让其他师兄弟以后怎么跟辰辰相处啊!你又把辰辰的脸面搁哪儿了?你要脸,你要面子,人家就不要了?你也太过分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