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开始,政策允许知识青年以适合理由返回城市,当然,能抓住这个机会的人少的可怜。 这个政策对成分要求很高,所以知青里只有一个人能回去。 褚裟站在村口,他看着知青们一起送走宋子龙后才离开,从兜里拿出一片地瓜片啃着回了诊所。 地瓜片很硬,有点甜,还有一点儿涩口,啃的他牙疼。 秋收的时候,农民们会在地瓜里挑选出一些个儿大瓤红的地瓜,清洗干净泥巴,薄薄的切成片,然后晒在外面,等它晒成干后就能放很久了。 这晒干的地瓜片能磨成地瓜面,过年的时候可以用来包饺子吃。 还有地瓜秧的时候,可以把地瓜秧切碎了和上地瓜面做成紫色的地瓜饼。 刚把卫生所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的邹成言见褚裟回来了,对方经常去牛棚给他爷爷看病,他便过来帮忙干点杂活。 “你这孩子,我给谁看病都不要钱。”褚裟能在村里开这卫生所已经算不错的了,除了秋收的时候必须去帮忙,其他时候不用跟着大家下地干活。 “我先走了。”邹成言把扫把放好。 褚裟看了一眼院子里晾的衣服,没有一件板正衣服。 他刚下乡的时候带了很多好衣服,知青们也是穿着新衣服戴着大红花来了,于是,他们便与下地劳作的农民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石涧子村,所有人都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家里条件好点的就穿补丁少点的,洗的干净的。 如果家里孩子多,一身衣服往往是姐姐穿了再给哥哥再穿,最后给弟弟妹妹穿。 为了不跟这里格格不入,褚裟便故意把衣服撕破口子,撕下裤脚做补丁。 他发现邹成言也故意把衣服扯破了,邹丰年因为常挨批'斗,衣服没有一件能见人的。 “褚哥,我们都是在避难,哪有穿的漂亮的避难?” 之前年节时,褚裟想给邹成言做身新衣服,对方就那么拒绝了。 磨难是成长的利器,它逼着人学会强大,这句话试用于褚裟,同样也适用于邹成言。 不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就是觉得仿佛看见了旧时的过往,邹成言让褚裟重新有了曾经那股子劲儿。 此前,华国上下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破四旧”运动。就在短短一年时间,各地就查抄了成千上万件文物古董,堆在仓库、寺庙和地下室里。 大量的传世青铜器被当成了废铁进了熔炉,古代字画这类的“破烂儿”准备当成“废纸”卖给外国人。一开始的定价是十元一幅,后来直接降价成了一元钱一幅,还可以随便挑选。 金发碧眼的外国佬可高兴坏了,他们上次这么高兴还是火烧圆明园的时候,那时候就可以随便拿字画和古董花瓶,但那行为让他们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的人在国际上名声差了一些。 他们觉得无关痛痒,毕竟是强国,自然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他们就是是理嘛。 现在可好了,他们又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收藏”华国人的艺术作品了。 “败家子!怎么能……怎么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我们的文化啊!”邹丰年虽然在牛棚,可他并不是不了解外面,他的大女儿是博物馆的馆长,来信里义愤填膺的批评了此事。 说来,邹家人都些是拥有爱国情怀的义士,哪怕身陷囫囵,他们也在关爱这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