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它就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至于结的什么果,就尚且不知好坏了。 褚时简看着儿子被碎玻璃扎了一下手指,他把手帕递过去,“我去给你找医疗箱。” “小伤,不用。”褚裟把手指含进嘴里,继续收拾碎玻璃。 这是养了快十八年的孩子,再过几天,他就要成年了。 褚时简为自己的怀疑愧疚,可他又理智的想去验证一下,这么做是伤害父子感情的,儿子日后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但是…… 但是一词就能预示褚时简要做什么了,无需多言。 当那份亲子鉴定结果放在褚时简办公桌上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打开了,看到结果后眼前黑了一下,他扶着头躺在沙发上休息,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人对一些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是有预感的,褚时简曾经有过最不好的猜想,如今是有实证了。 他决定先把这份养育之情放到一边,将利害关系捋清楚。 在欧阳擎的眼里,褚裟就跟自己的干儿子一样,而欧阳君豪也和褚裟一直形影不离…… 事到如今,褚时简最关心的居然是这件事暴露出来会不会影响到两家人的关系,也就是说,在他心中,他的教育帝国要高于亲情。 “你的手腕没事吧?” “没事。”褚裟不自在的摸了摸手腕,“我有坚持做复健。” 对于一个高尔夫球运动员来说,手腕受伤会很大程度的影响职业寿命。 褚裟之前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受伤了,虽然有做康复治疗,但一直没能按照医生的嘱咐停止打高尔夫球。 “你生日想怎么过?在家里还是去你欧阳伯伯家?” “阿豪说他要跟我出去玩一天。” 褚裟说这话是在征求褚时简的同意,他的时间表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只有跟欧阳君豪一起时才能偷个懒。 “去吧,钱够用吗?”褚时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褚裟,“记得给阿豪买点礼物,他比你小,你要多照顾他。”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你去上课吧。”褚时简让人去查妻子当年生产的医院,想去看看有没有被抱错的可能。 褚裟离开了教师楼,独自走回教室,在路过一班的时候被粉笔头砸了一下,他往教室里看了一眼,然后撑着窗台眉眼弯弯的看着欧阳君豪,“阿豪,有事吗?” “你想去哪里玩?” “随你。”褚裟把吃够了的棒棒糖往垃圾桶丢,但没能丢进去,他神色厌厌的看了一眼南忡生,“忡生,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这是课间,大部分同学都在教室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褚裟这种使唤狗的态度非常刺耳。 “褚裟,你别欺人太甚!”乔锦锦一直没能等到南忡生的告白,还被对方躲着,她知道南忡生怕这些恶霸,但她不怕。 她已经把褚裟的事跟校长说了,对方很快不能再这么嚣张了,欧阳君豪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对忡生刮目相看的。” 南忡生听了乔锦锦的话后有些紧张,他知道褚裟是什么脾气,激怒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就证明给我看。”褚裟对乔锦锦的话不屑一顾,他的高傲与生俱来,不是靠着从欧阳家得来的势力,而是靠他自己。 “乔锦锦,别说了。” 欧阳君豪快走几步揽着褚裟的肩膀把人带走了,“我们去买点饮料吧。” “你别管我,如果今天你又忍了,他就以为你好欺负。你活该不是亲生的,活该被赶出家门,恶心的男生!” “乔锦锦同学,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不尊重我?” “你尊重过别人吗?你对南忡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以为你是谁啊?” “如果不是有阿豪在,就你这么嚣张跋扈的态度,早就被赶出去了。” “你就只会仗势欺人!” “你难道不是仗欧阳君豪的势群嘲所有同学是不学无术的社会蛀虫吗?” “你,你,你……”乔锦锦怒极给了褚裟一巴掌,“你在污蔑人!” 褚裟冷漠的看了一眼乔锦锦,毫无风度的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阿豪,你该拦下的人不是我,是她才对,自己尚且需要别人的帮助,还要自作主张的强出头,这不是伸张正义,是在给你添麻烦。” “强词夺理。” “你说的对,在这里,我和阿豪就是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