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暂理而已,架子却端得比昔日杨皇后还高,盛气凌人,仗势压人,活该挨圣上责骂!宋慎苦恼道:可怜惠妃娘娘,无端受了委屈,我想去看望,又怕她见了我就生气。 瑞王摇摇头,别去。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专心给圣上治病吧。其实,母妃已经气消了,曾几次聊起你,抱怨太医的方子不管用,怀念你的医术。 是吗? 骗你作甚? 喜讯啊!等时机合适,我一定要去给娘娘请安! 瑞王笑了笑,随你。 宋慎慨叹:娘娘受了委屈,这两年,你肯定也受了贵妃母子不少气,真是辛苦了,受苦了。 一句辛苦了。 紧接着一句受苦了。 身心疲惫的瑞王,突感沮丧,长叹息,仰脸遥望启明星,喃喃说:我苦一苦没什么,只是自责于保护不了母妃。保护不了娘亲,我简直是无能之辈。 宋慎倍感心疼,安抚握紧对方的手,安慰道:哪里的话?眼下这乱局,你纵有三头六臂,也顾不了全局,都怪敌人无耻阴险! 乱了很久了,但愿早日尘埃落定,大家过清静安宁日子。 瑞王沮丧之余,眼里饱含欢喜与信赖,庆幸道:此次圣上病重,幸亏你及时回都,顺利重获圣上信任,大家都很高兴。 你呢? 我?自然也高兴。 四目对视,宋慎不由自主,挪动脚步,慢慢把对方挤进拐角处,哄道:嘴里说着高兴,脸却一副沮丧样儿,快别自责了!后宫妃嫔勾心斗角,皇子不宜插手,瞧瞧你大哥,瞎掺和,落个被圣上迁怒的下场。 瑞王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胸中憋闷感消散,振作道:我也没怎么沮丧,只是偶尔烦躁罢了。后宫一日无主,贵妃便一日不甘,千方百计暗示父皇立继后,搅乱后宫,我又不能接母妃去王府小住,故心里难受。 小不忍则乱大谋,告诉娘娘,再忍忍,敌人嚣张不了多久了。 不知不觉间,启明星黯淡下去,黛青色的天光变为一缕橘红,而后白芒渐盛,天际出现一片灿烂霞光。 原本被夜色笼罩的庞大宫殿群,徐徐显出轮廓,巍峨,恢弘,庄严。 瑞王被日出吸引了,定睛观赏景色,侧脸俊美如画,愉快道:天亮了! 宋慎则目不转睛看对方,百看不厌,恨不能摘星揽月哄其欢心,正欲接腔时,后方突兀响起一声: 咳,宋大夫,几位太医有请,说是邀您商议要事。 宋慎回神,扭头答: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语毕,他催促道:啧,你居然熬到了天亮!赶紧去歇息,养足了精神,再来探望圣上。 嗯。瑞王心情松快多了,有机会再聊。 宋慎点点头,目送对方带领随从离开乾明宫,待走去寻太医时,敛起笑容,暗忖: 师姐之仇尚未报,又添了若干新仇,韩贵妃、大皇子、韩太傅狭路相逢,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早朝后,日上三竿。 韩贵妃母子赶到乾明宫探病。 大皇子语含埋怨,昨晚的大动静,母妃竟不知情吗? 我怎会不知?韩贵妃拾级而上,维持着表面端庄,我悬着心,一宿未眠,想悄悄知会你,却怕被抓住私递消息的把柄。 奇怪,老三、老四和老五连夜入宫,却未召我,这是什么道理?难道父皇嫌恶我了? 韩贵妃斜睨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蹙眉,边走边说:快收起难看脸色!稍后务必沉住气,切勿自乱阵脚。 大皇子扯开嘴角,明白。 下一刻,母子俩被禁卫拦下了。 娘娘、殿下请止步,圣上正在静养,吩咐暂时免了诸位的请安。 什么?大皇子挺起胸膛,抬高下巴,贵妃娘娘来探望圣上,你们也敢拦? 禁卫态度恭敬,却未退让半步,卑职只是奉命行事,求娘娘和殿下谅解。 你 韩贵妃抢过话头,微笑问:这暂免请安,是圣上亲口吩咐的吗? 是。 好,圣谕自当遵从。韩贵妃图谋继后之位已久,争得焦愁憔悴,眼尾纹细密,脂粉也遮不住,试探问:不知现在是谁在照顾圣上? 禁卫口风严,一问摇头三不知,回娘娘的话:卑职不清楚。卑职等人只负责守卫乾明宫,无从得知里面的事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