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伸了个懒腰,在淳州待久了,怪无趣的,既然朝廷已允许咱们回都城,干脆今天启程吧?早一刻动身,早一刻抵达都城。 今天启程?用得着这么赶吗?容佑棠提醒道:沿途的官场应酬,你全推啦? 推了推了! 我最不耐烦赴应酬宴了,急着回去看看阿琛伤势的恢复情况。你若赞成,咱们一起走,安排人手负责善后即可。 容佑棠拍了拍高高摞起的公文,苦恼说:你的差事已了,我的却未完。你担心瑞王殿下,就先回吧,带几个护卫,路上多加小心。 那,我先行一步了,你返程途中也要小心。 我带领大队人马,肯定会慢些。 等你回来,我请喝酒! 宋慎看着朋友泛红的眼眶,诚挚道贺,低声说:圣上竟然选择册立皇太弟,真是有担当!容弟,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总算没白白背负多年的骂名,委屈总算没白受,我十分替你高兴! 容佑棠一听,双手再度使劲交握,心潮起伏,思绪难平,多谢宋兄,屡次帮扶,从未鄙夷我是以色侍人的佞幸。 尽胡说! 宋慎正色道:外人恶意中伤,可恶可憎,你怎能妄自菲薄? 容佑棠苦笑,人言可畏啊。 啧,怕甚! 宋慎洒脱不羁,宽慰道:你是性情中人,又不失正直厚道,当年刚认识不久,我就把你当朋友了!好兄弟,放宽心,不必理睬流言蜚语。 我明白。 容佑棠迅速振作,挥手作驱赶状,行了行了,你既然决定赶路,就早些启程,记得替我问候瑞王殿下,我走不开,恕不能相送了。 不用送,你忙着,我走喽。 宋慎归心似箭,率领若干随从,冒着风雪,策马一路北上,于腊月下旬抵达都城,直奔瑞王府。 夜间暖阁 隆冬腊月,亲王卧房却暖意融融。 瑞王经历了宫变,受伤后休养至今,脸色不再苍白,但也没多少血色,寝衣外披着月白袍子,衬得面如冠玉。 他端坐,面对一只木雕鹰,作画解闷,慢吞吞,画两笔就发一会儿呆。 忽然,烛台被人挡住了,烛光晃动;紧接着,桌上多了一个白瓷炖盅。 瑞王习以为常,头也没抬。 来人弯腰,把白瓷炖盅推向瑞王手边。 瑞王温和说:搁着吧。 来人没动弹,第二次推近炖盅。 瑞王皱了皱眉,仍未抬头,继续作画,搁着就行了。下去吧,别挡住光。 岂料,来人挪动脚步,故意挡住烛光,第三次推近炖盅,只差没直接塞进瑞王手里。 瑞王一怔,再好的涵养也恼了,抬头说:你怎么 下一瞬,瑞王瞠目结舌,画笔掉在了纸上,惊喜交加,激动问:是你?怎、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下人!竟然是你,难怪如此大胆,敢无视我的命令。 宋慎莞尔,殿下忙着画画,把药膳撇在一旁,宋某是不是打扰了? 瑞王笑上眉梢,哪里?低头久了脖子酸,我不画了! 他撂下未完成的画作,意欲站起,却被堵在椅子里,仰脸,含笑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圣上前两天吩咐陈尚书迎接凯旋的赈灾钦差,没听见迎接的消息啊,你却回来了? 差事已完,我在淳州待着闷得慌,干脆先回来了,看看你的伤势。 伤势?早已痊愈了!瑞王感受到关心,自是开怀,你先回来了,容大人呢? 我是大夫,只负责医治疫病,小容却是正儿八经的官员,附带的公务不少,且有得忙呢,得过阵子才回来。 瑞王恍然颔首,原来如此。 宋慎站立,抱着手臂,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先瞥了瞥炖盅,然后俯视对方,质问:我写信询问时,你说每天都在服用药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