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勒王子,你也不必亲自上场,受这么多伤。” 江燕如思来想去,都是因为昨夜她多管了那桩事,萧恕才会被激怒,从而去参加了那场马球赛,受了这些伤。 “与你无关。” 萧恕想抽回手,江燕如却忽然低头,轻轻吻在他手心上的伤口上,舌尖伸出一点,温热.湿.润的触感从他伤口处触电般飞溅。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跪坐在他腿边的少女,巴掌大的脸埋入他的掌心,为了躲开垂坠下来的髻发而微侧着头,让他这样的视角能看见她粉.嫩的香舌,像是花开后吐出的花蕊。 他宽大手掌心、骨节分明的长指,都被仔细地照顾了,细微的伤口在她的抚.慰之下只剩下酥.麻。 “不疼了吧?”她弄完这些,就像是一只亟待表扬的小狗,仰着黑亮如葡萄的眼睛瞅着他。 萧恕伸手在她的后脑上缓缓摸了摸,他舔了舔尖牙,慢吞吞吐出两个字: “还疼。” 江燕如不曾想,萧恕会喊疼,还以为自己的牙齿刚刚碰到了他的伤口,明明她已经很小心,只伸了舌头…… “……不是手疼。” 见江燕如捧着他的手,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萧恕不由抽了口气。 “不是手疼,是哪里?”江燕如恓惶睁目,在他身上上下下审视。 萧恕按住她的脑袋,哑声道:“脐下三寸。” 成谦端着晚膳来到门口,迟迟不敢抬手敲门。 里面太安静了,安静地让他觉得自己敲门的这只手可能隔日就会被萧恕给剁掉。 他思量过三,轻轻把晚膳放在了门口。 刚放下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些声响。 似是男人吃痛的闷哼。 这就更奇怪了,在成谦的认知里萧恕才不是一个轻易会因为疼痛发出声音的人。 若有蹊跷,便有大事。 成谦蹑手蹑脚溜了。 几重垂幔落下,遮住了绝大部分光景,窗缝里吹来的几缕风,夹带着几片花瓣飘落在氍毹之上。 “……别咬。” 一名冰肌莹澈,粉腮染春的少女娇喘吁吁地伏在男人腿边,眼睛里星泪点点,挂在眼睫上好不可怜,唇瓣上新染的口脂也晕开了大半。 “可是好累。”她哭啼地抱怨,手掌搓揉着腮帮,像是一只在洗脸的兔子。 萧恕的手一下下摸着她的后脑,像是安抚,又像是不怀好意地把她往一个方向引导。 “很快了……” 江燕如是信了他的邪。 萧恕的不可信在她的心里又默默加上了两条。 第一是:不疼。 第二是:很快。 因为萧恕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他是有心无力。 但就是这样,江燕如还是觉得仿佛摔下马的人是她自己一样,身上酸疼难受。 又过了许久,萧恕把她扶起来坐好,大概是因为刚刚趴在他腿上伏久了,她忽然起身就有点感觉头晕,靠在他怀里喘了半天才气才平稳下来。 虽然已经克制,但好像还是把人‘摧残’惨了,萧恕摸着她的脑袋就开始下逐客令:“你该回去了。” 江燕如没想到萧恕如此翻脸无情,顿时不乐意,把屁.股牢牢坐实在他腿上。 “我要待在这里。” 她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模样,“我要照顾你。” 就因为这个问题,两人又拖拖拉拉好一阵,直到吃完饭、沐浴清洗后,萧恕再要赶她,江燕直接扒着他哭哭啼啼,喊困。 萧恕终于松口,允她霸占了自己的床。 不过,他指了指百岁问:“你要抱着猫?” 虽然打定主意要照顾萧恕,可是江燕如也不忍心扔下百岁一猫丢在西厢房。 “百岁还小,它害怕老鼠,我不放心它独自待在西厢房。” 江燕如抱着猫已经躺在床榻上,在烛光下一双眼睛亮晶晶,她撅起水润的红唇,用小小的声音问:“可以吗,夫君?” 萧恕揉了揉眉心,他仿佛还记得当初自己是因为什么把这只没用的小东西带了回来。 整了半天,他给自己请了两个小祖宗回来。 “睡吧。”实在也没力气和江燕如去争论这只猫的去处,他端起烛台正准备吹熄蜡烛时,微一侧眼。 江燕如已经嘴角带笑,乖乖闭上了眼睛。 黄色的小奶猫在她胸口扭蹭了几下,喵呜一声打着哈欠。 萧恕忽感温澜潮生。 她们在他的屋子中,在他的床榻上。 是这样突兀却又莫名得和谐,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照进他心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