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以灾厄符卦坐镇主宫,剩余八十七道凶卦齐鸣而出,清光湛然,耀而不可逼视。 而桑欲祭出一方佛印,他低念,“一切皆为虚妄。” “法!破!破!破!” 掌门师兄略有讶异,“你是无法祭坛的人?” 无法祭坛是邪佛三大祭坛末席,人手一尊小佛印,逮住感兴趣的,四处盖戳,表示这地这人这别致小东西是我的了,你们敢抢你们就死定了。 般弱觉得这群邪恶佛修特别逗,有点像“撒泡尿儿占地盘”的意思。当然,真遇到无法祭坛的家伙,还是得绕着走,万一被人戳中胸口,洗不掉了,岂不是得改换门庭了? 这邪修跟正统修士不一样,什么跌破下限的事到他们跟前都不算事儿。 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坏给你看。 她张嘴喊,“师兄,你休要被他骗了,他惯会栽赃陷害,其实他是佛桑祭坛的年轻首席,新一代的十方通行,桑咸鱼!” 要不是抽不出手来,桑欲真想把这九长老的嘴巴割下来下酒。 “我!名!桑!欲!” 不叫咸鱼! 这个名号有损他威名! 般弱摊手,无辜得很,“喏,正主自爆身份了。” 炸一炸就出来了,不是咸鱼是什么? 桑欲:“……” 好气,又被摆了一道。 这难道是修了千年的老怪物独有的从容? 但他三百余岁,也不算小孩子了啊,怎么到这家伙跟前,还是会被气得狂躁不已? 而比起这个,桑欲更想知道—— 她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也是她故意的吧,想要引诱他露出马脚! 桑欲心神一凛。 这个女人果然用表象欺骗了世人,又贱又狡诈。 他就说,活了千年的老东西,怎么能那么蠢得去自杀,看来是藏着掖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然后想要干一场大的。 “原来是佛桑祭坛的十方通行。” 掌门师兄的出招更不留情。 “那便,留下来吧!” 每个宗门都有在外行走的修士,是门派的代言人、外交官、纠纷解决者。以仙门为例,因为宗门的等级不同,代言人的执行力度不同,最小的就是“一方禁行”,仅能管理师门所在的区域。而到了一门三宗六派这种千年存在的庞然大物,等级提升最高逼格。 各自宗派的“十方禁行”任意行走三十六洲,话语权一绝,地位超然。 而仙门跟魔门是对应的。 仙门是“禁行者”,禁止一切乱斗、纠纷、争端、冲突,尤其是针对魔门弟子,阻止他们残害生灵。 魔门无法无天,自然是“通行者”,释放永无休止的斗争,让魔横行世间。 “掌门大人,桑欲也是钦佩于您,这才坐上了十方禁行的位子,好歹是继承您衣钵的晚辈,为何下如此重手?” 桑欲嬉皮笑脸,内心却沉如冰水,试图用言语来撼动对方的信念,“其实桑欲对太京门向往已久,一直想投身门下,奈何找不到机会。” 般弱心里呸了一声。 凑不要脸,什么都能沾亲带故的,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小仙男师兄是太京四代,也是第一代至强的“十方禁行”,少年一身白衣,扎着高高的黑马尾下山,嫉恶如仇,锋芒毕露,不出五年,把魔门的一方通行至十方通行完全屠了个干净,引起修真界的轩然大波。 然而时隔九百年,雇主现在脑海里还存着那一段触目惊心的记忆。 她欢天喜地下山,去接她的马尾小师哥回家。 而路遇不测,她被邪魔掳去做了炉鼎新娘。 当她被扔上床,万念俱灰之际,鲜血溅满她的脸,那人的眼睛分明还在转动,脑袋却跟身体分家,咕噜噜掉到她的肚子上。清凌剑光袭来,那脑袋又被长剑洞穿,肉块四飞。而在一蓬血雾中,小师妹看到了小师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一身白衣染成红衣,手中的“君不见”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 而在他身后,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邪魔的一家老小全被屠尽。 府内上上下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