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主开始忧虑,动摇了自己的“法”。 没过多久,剑主因为小师妹的缘故,改修太上忘情。 君不见作为一把剑,都感觉自己“傻”了。 他们修了多久才修到这个程度,这说不要就不要,说重头再来就重头再来,它能气疯的好吗! 但君不见只是一把剑,它没有资格对主人指手画脚。 随着剑主功法的转换,君不见同样要剥除痕迹过重的“法”,涤荡剑心,重头再来,经历了一遍脱胎换骨的痛苦。 由于过程太恐怖,导致它有点儿不待见小师妹。 在天才辈出的三十六洲,小师妹的资质算是刚入门的,而剑主又是千古奇绝的天生道体,两人修炼速度天差地别。它能察觉,小师妹对剑主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自卑、怯懦、敏感,又相当要强,不想被师兄比下去,也不想别人提起她就说是琴雪声的师妹。 她竭力摆脱师兄的光环,姿态甚至是有些伤人的。 君不见心想,这对别扭的师兄妹肯定没戏了。 谁知过了九百年,俩人又牵扯了起来。 绝岭琼楼里,君不见又一次“见”到那女人。 因为徒弟桑桑以下犯上,她在剑主怀里嘤嘤哭着。 它就漂浮在剑主身边,好奇望着她。 对方也发现了它,左眼冲它眨了下。 君不见猝不及防惊住了。 这好像还是第一回 ,人类冲它眨眼。 寻常它一出鞘,往往伴随着惊慌逃窜,世人畏它是饮血之刃,恐慌、惊惧、厌恶、逃离,没人愿意亲近它的。 她好像“好吃”了很多——它也不知道人类能不能这样形容,但它的确是感受到了一股馥郁的香气。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仿佛命运般的邂逅,小师妹跟小师哥熟悉了起来,他们一起去了金鹭洲,途中经过琉璃殿、云雾岭、静心庵等地,小师妹有些自由散漫,偶尔脱了鞋袜,去溪边玩耍。它就跟着剑主,默默地守在不远处,谨慎着周围动静。 它偶然瞥见那雪般的脚踝。 它开始记得她的笑声。 一次赶路,地上布满荆棘,它想都没想去开了路。 它以为自己会得到某种夸奖。 而她却说,“师兄,你怎么变得这么体贴啦?” 她拽着剑主的袖子撒娇。 她好像忘记了它的存在。 君不见想,或许它不该记住最初那一眼,记住女人那双含着潋滟春情的眼。 它重新变得克制起来,一丝不苟尽着自己的剑灵职责。 它看着剑主为她失控,杀了吞天红蛟,又毁了那身喜服,为她穿上自己的道袍。它看着剑主在灵字小天外天与她打情骂俏,在街头提着一只灯笼,与她吻了一炷香。 那是什么神仙滋味儿? 它的剑心在琉璃灯火下沉沉浮浮,竟会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 无论何时何地,它始终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见证这对有情人从相遇到相知,从相恋到相守。 他们进展顺利,一切都水到渠成。 道侣大典很快就举办起来,是它亲自去接的新娘子。君不见巡过人间,见过无数场婚事,但远没有这一场,来得让它在意。香帝为新娘子在额头注了一枚红砂,盛装艳饰下更添惑人风情,无端让它惊心动魄起来。 这感觉太过于离谱,让它难以求证。 仙之洲有驱逐邪祟的器礼,通俗点说,就是让各自的法器较量一番,讨个彩头。 基本是点到为止。 而那天,它似乎是有些冲昏了头,与惊寒剑打得天昏地暗,毁了她的四座琼楼。 “再打下去我就不嫁啦!” 她拎着喜服,发着脾气,它竟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念头——那就不嫁好啦! 这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君不见还是把她接去了太绝山。 很久以后,君不见越来越像人类,它才明白这种情绪,叫丑陋的嫉妒。 它嫉妒剑主与她有肌肤之亲。 它嫉妒剑主得到了她。 尤其是在太玄群仙塔,它惊愕目睹了全程。 她像戏文里说的那个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