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一秒变了嘴脸,“那行,等你签了合同,我再上岗,再见。” “……” 她的良心果然被猪吃了! 她这句话把金主生生气走了。 般弱唉声叹气,都做金主了,咋还这么玻璃心呢? 她这个可怜小替身还没说话呢! 她拾掇拾掇,准备开着她的小车车,收工回家了。 破产这种事嘛,她也不是很懂,般弱可是对自己最了解的人了,有点小聪明,脑筋儿活泛,但指望她一夜之间力挽狂澜大发雌威建立商业帝国让世界刮目相看……这有亿点点困难。 除非天道给她开挂。 于是般弱上车之后,给她爸她妈发了条信息,内容如下: [大彻大悟:真破产了,我捡垃圾养你们啊] [大彻大悟:保住晚节比较重要] 苗妈被她的孝心感动,当即把群名改为:[捡垃圾的幸福一家人] 般弱:啊这。 不至于不至于。 苗妈回复如下: [你若离去心也飘零:哪能捡垃圾啊,你是个女孩子,让你爸捡去] [拼搏奋斗:对对对我捡我捡] 老苗同志的觉悟在娘俩的捶打之下无限拔高——牺牲小我,成全幸福一家人。 般弱在车里发消息,突然听见车窗被敲的声音。 是熟悉的面孔。 她镇定摇下车窗。 对方比她更镇定,笑容温和,声音柔软,“我身上没带钱,方便搭我一程吗?” “……可以。” 他并没有去后座,而是钻进了副驾驶座。 借着车内的灯光,般弱才发现,他穿的是一身蓝白相间的病服,残留着一股儿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寂冷而丧失情绪。 般弱下意识去看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吸血鬼般不见天日的苍白,淡青色的血管呈现一种精致脆弱的美感,于是那些丑陋的针眼在这份美感之下无处躲藏,它们撕扯着皮肉,在血迹干涸后,凝成了深褐色的伤疤。而主人似乎厌恶这种痕迹,片片剥开后,翻开了淡樱色的新肉。 还没痊愈。 “……去哪?” “你家。” 般弱握住方向盘没动。 “别闹。” “没闹。”他的语气平静,“弱弱,我没闹,也没疯。我只是需要一个和你独处的机会。” 般弱叹了口气,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小阁楼。 车水马龙,光影流动,他安静地坐着,凝视着前方。 “到了。” 她停好车,带着他进去。 “啪。” 他反锁了门。 然后他垂下了头,指尖至腰转上,一粒粒地解开他的纽扣。 锁骨细硬,胸膛清瘦。 那一截腰,竹节般伶仃,更是细窄得过分。 他甚至还没穿鞋,赤着脚,血迹斑斑。 般弱惊愕,“你……” 不等她说话,他就像一只失群的孤雁,挣扎着,朝她横冲直撞飞过来。 熟悉的气息靠近。 倪佳明的视野里多了一个乌黑的发旋,她把他褪到腰边的病服挽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系好。 温热的手指头触及到冰凉的肌肤,他敏感闷哼。 她每系一颗,他就解开一颗。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干嘛呢。” 她不轻不重骂他一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