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怕是以为我们欲行不轨, 蔺施主, 我认得路, 你不必担心,且与他解释清楚吧。贺洗尘朝他说完,脚下一点,速度又快了几分。 干! 蔺百晓引以为傲的轻功在这个和尚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见那个背着小白毛的身影翩然远去,郁闷之余只能逐渐撤下脚步。 你们是什么人?! 衙门的人得提起精神好好应付啊 蔺百晓拉下的嘴角又高高扬起,眉开眼笑地回头拱手道:这位官爷 * 临安的风是胭脂香和酒香,河里飘着脂粉的红色,酒旗荡出白酒的芬芳。 宝镜,我怎么记得十年前的临安没这么吵?林和犀抱着贺洗尘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贺洗尘笑了一下,说: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眼睛痛不痛?如实道来。 哈哈,一开始感觉有点像火烧,现在只是小意思。 那肯定很痛。贺洗尘扭过头看了眼满脸血污的林和犀,神色严肃,说出来的话却带笑,你这个样子出去可不招小姑娘喜欢。 噫,光头的宝镜都有人喜欢,瞎眼的无诤肯定也有人喜欢。林和犀状似玩笑。 贺洗尘拧起眉,沉声道:可惜,我十分、非常、特别不喜欢! 林和犀闷声道:你又不是小姑娘。 呵,那小花呢?小花会捶死你的。你可别赖着我,我这人最讨厌麻烦了贺洗尘跳下屋顶,「回生堂」几个大字悬挂在医馆门前,里面传出一股浓厚的中药味,大夫们望闻问切,忙碌不停。 所以,我不会让你瞎的! * 贺春微年近四十,前几天去山上采药,摔断了一条腿。还好回生堂中的大夫多,人手也足,他才能躲在阁楼里休息一下。桌上泡着一盅陈茶,竹躺椅一摇一晃地,窗前的曦光被剪成无数光子的尘埃。 大掌柜的!来了个棘手的家伙!您快些下来! 贺春微被这一嗓子嚎得三魂去了七魄,打了个颤,才招来几个学徒,把他架下楼。 谁?谁呀?他径直望向病床中央盘腿而坐的林和犀,白子?倒是稀奇。却又蹙起眉,他的眼睛是怎么了? 却听旁边的光头和尚道:中了南疆的「不得见」,约有三盏茶的功夫,我已封住他的经脉,可保一个时辰无碍,现下便交给先生了。 贺春微惊异于他的细致,手指搭上林和犀的经脉,抬眼见小白毛满脸油光,一边道:你用油给他擦眼睛了?甚好,若是用水,恐会烧掉他的双目。和尚,你还会医术? 皮毛而已。 你是怎样想的?贺春微收回手,将摔断的右腿抬上林和犀的床上,笑道,你心中应当也有法子。 贺洗尘安慰地揉了揉林和犀的脑袋,道:先生应当也有法子。 那些小学徒听不懂俩人在打什么哑谜,便见他家大掌柜的说道:支正穴。 养老穴。那生得很不一般的和尚接道。 贺春微笑意更盛:阳谷穴。 后溪穴。 丝竹空穴。 四白穴。 两人一人一句,说了十几个穴道后才缓缓停下。 妙哉!贺春微甚为欣喜地拊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贺春微,乃回生堂大掌柜的,此番与你一见如故,想要请你去喝上两杯浊酒。 贺洗尘双手合十:贫僧法号宝镜,俗名贺洗尘,与掌柜的算是本家了。 哈哈!贺春微撸起袖子,来吧!等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毒血应当恰好都被你的真气赶到颊车穴,可以放血了! 然也。贺洗尘说道,若是不介意,贫僧可以搭把手。 那还客气啥?这小白毛的伤不简单,一个人施针恐怕凶险难测,你来这儿找我,恐怕也是自己应付不过来。他说着吹了下胡子,嘿!怎么变成是我给你搭把手了? 贺洗尘不由得笑道:还请大掌柜的勿怪。 贺春微倒也没放在心上,医者父母心,能多救一个人总归是好事。 小周,去准备两套银针! 陆未晞背着何妨与贺时晴踏进回生堂时,馆中许多药童正在煎药,回生堂的病人不止有平民百姓,也有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神鬼来了救治,魔佛来了也救治,进了这个门,只有病人,没有其他。这也是回生堂名满天下的原因之一。 宝镜和我哥呢?贺时晴急急地扫了眼四周,没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