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则将风衣的帽子一套,腰靠着椅背,低着头。 感觉他在睡觉,云厘也没吵他。 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 隔了几分钟,云厘把手机屏幕熄灭。 把手机放在腿上,蹑手蹑脚地调整角度,通过反光偷看傅识则。 屏幕中的人忽地看了过来。 云厘呼吸一滞,收回手机,假装无事发生。 傅识则:“你看得见的话,我也能看见。”声音有些低哑。 她到底是为什么觉得傅识则不会拆台。 云厘辩解道:“我想想看看你有没有在睡觉。” “没有。”回复很干脆。 傅识则没打算继续睡觉,云厘打开e站给他放了几个视频,他不甚上心地应着。两人靠得近,云厘想起前几天给他准备的小惊喜,咬着下唇问:“你有看见我给你塞的那个东西吗?” 见傅识则没什么表情,她有点不详的预感:“就是有个月亮然后我还塞了张便利贴。” “写了什么?”傅识则垂着眼喝咖啡,看不出在想什么,见云厘迟迟不语,他又抬眼,“说说看。” “……” 云厘焦急得想原地跺脚,她问:“宣传册你扔了吗?” 傅识则:“扔了。” “算了……”云厘懊恼地刷着手机,鞋跟一下下地靠在地上。 登机后,云厘也如愿以偿地坐在傅识则旁边。 飞机遇到气流连续颠簸,广播里乘务员说了好几次话,云厘的右耳由于气压原因,听不清广播里的声音。 云厘看见机舱外深灰厚重的云层,电闪雷鸣仿若直接落在机上,闪烁的时候惊得她闭眼。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次坐飞机,她没有买航意险。 云厘坐立不安,再加上听不清广播里的声音,她瞅了窗外一眼,还是犹豫着戳了戳傅识则的手臂。 傅识则动了动,将眼罩往上扯了点。 云厘:“飞机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傅识则侧过身,开口说了几个字,云厘只能看见他的唇动了动,却听不清楚。 傅识则重复了几次,见云厘一脸困惑,只好直接贴着她的耳。 云厘没有听清楚话,却感受到了扑在耳上的湿润。 从脖颈往上都在发热。 机舱中的灯暗了下来,座位震颤起伏,轰鸣声在耳蜗环绕。在所有感官都单一的情况下,云厘感觉那温热湿润的气息屡次扑到她右耳上。 扑通、扑通。 心跳加速到它能承受的极致,云厘忍不住别开脸,小声道:“我还是听不见你讲话。” 傅识则:“……” 她失措地背过身,几乎是冷静了许久才回过身,摸摸自己的右耳,似乎没那么烫了。 坐正身子,云厘转头,傅识则已经摘掉眼罩,他贴着机舱,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眸子倒映骤现的雷电,并不受影响。 云厘:“你一点都不怕么?” 傅识则摇摇头。 云厘:“我有点怕,你可以和我说说话不?说了我就不怕了。” 傅识则打开了和她的微信聊天界面,输了句【你听不见。】发送后递给她看。 手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有信号,界面上一个感叹号提示信息没有发送成功。 云厘:“那我们就用手机聊天。” 一个人讲话有些奇怪,云厘接过傅识则的手机,在同一个界面输入【飞机晃得好厉害,总感觉要掉下去了。】 她往上看,傅识则给自己的备注是‘云厘厘’。 三个字串在一起,像卖萌一样。 云厘:【我叫云厘,你是不是一直记错我名字了?】 傅识则接过手机:【嗯。】 却没有修改备注的意思。 云厘:【那留着这个名字吧,也挺好听的。】 傅识则:【嗯。】 云厘:【待会可以一块回去吗?我想拼个车,有点晚了打车有点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