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主动找他。 她好像也有点累了。 云厘吸了吸鼻子,继续做题,她努力地维持自己的生活正常,似乎能欺骗自己,一切都是好的。 杨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云厘正绞尽脑汁在和一道题目搏斗。 杨芳的语气有些焦急:“你弟弟这昨晚开始发高烧,三十九度,吃了药怎么也没见好啊。” 她的脾气软,遇事也不会处理。听这语气,云厘也没太当回事,她自己每隔一两年也会发一次烧:“他这年龄了还能烧成这样,赶紧去医院挂个水退烧。” “烧得稀里糊涂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就一直在数数,一直咕哝着一一一。”杨芳的语气着急,“我让你爸赶紧回来吧,我架不起来你弟弟。” 云厘安抚了她几句,云永昌便到家了。 云厘挂了电话,放下手里的笔。她的思绪停住,想起之前几次电话,云野皱着眉说身体不太舒服。 不过半个钟,云永昌发了条短信:【回家】 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解释,更像是没有时间去解释。 云厘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屏着呼吸颤着手点开订票软件,频频按错几次后,定了最近一班飞机。 加载的时间缓慢,订票的每一道程序都像被无限拉长。 云厘拿上身份证,其余什么物品都没带直接出了门,冷风没有给她带回丝毫理智。 无论两人之前闹了什么矛盾,这种大事发生的时候,云厘还是希望傅识则在自己身边。 云厘连着给傅识则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接听。她匆匆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便打车到南芜机场。 无以言说的恐惧笼罩在云厘的心头。 明知道现在应该理智,她的脑中却不停地闪过各种可怕的可能性,还不停地出现云野和她说话的场景。 直到上飞机,傅识则都没有回信息。 飞机刚落地的时候,云厘已经重新连上了网络,见到云永昌的短信,云厘大脑一片空白。 【签了病危通知书。】 【慢慢过来,不要急,现在在人民医院急诊室。】 云厘到医院的时候,云野已经转到了住院部。医院只允许一人陪床,杨芳哭得厉害,医院破例了让云永昌和杨芳在里面待着。 云永昌出来告诉云厘,说是胆囊炎转急性胰腺炎,加急的手术安排在明天傍晚。杨芳还不能接受现实,不肯出来。 云厘坐在医院的长廊,茫然地看着来回走动的人,眼眶里持续涌出的泪水让她视线模糊。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云野现在应该还在学校里,而不是躺在里面的病床上。 她突然想起,想起云野和她说过了。 云野说了他不对劲。 她没有在意。 她明明可以更早发现的。 以前每次她稍有不舒服,云野都会拽着她去医院。 极大的负罪感和无助感涌上她的心头。 饭点,云厘去楼下买了盒饭,送给云永昌和杨芳。云永昌看起来老了十岁,眼眶通红:“回家待着吧,明天手术再过来。” “爸,我知道了,有什么事情你们给我打电话。” “嗯。”云永昌应了声便回了病房。 从住院部大门这边能看见云野的房门,云厘想象着云野会突然好起来,自己走出来,还会毫不客气地嫌弃她的丧气脸。 然而都是陌生人的影子。 云厘忍不住上网查这个病,看到死亡率有10%的瞬间,她崩溃地伏在膝盖上。她不敢想象最坏的情况,也不敢回家,担心半夜云野病情加重,她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从来没想过,云野会跟死亡二字沾上边。 缩在医院的长廊上睡了一晚。 担心错过消息,她手机一直开着声音。 西伏不冷,但夜间十度左右的气温也渗得人难受。云厘半夜醒来的时候,看着长亮的灯,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翻开自己和傅识则的聊天界面。 突然间,云厘很难过,两人冷战了这么久,感情濒临破裂。可她现在,真的迫切的希望,傅识则能在她的身边。 第二天清早,尹昱呈给云厘打了电话,她不想接,对方却坚M.IYigUo.Net